上海干部在线学习城考试电子讲义之明史 下载本文

“我明百五十年,无此文体,是可变今追古矣!”

1.政治生涯

康海与李梦阳齐名。李梦阳讥刺当时文坛盟主李东阳的文章过于“萎弱”,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康海也反对当时的文风——“不能自立,傍人门户,效颦而学步”,要求像古人那样“言以见志”,“其性情其状貌求而可得”。

李梦阳下狱之后,有人求助康海伸出援手,康海当即答应。康海向自己的陕西同乡刘瑾为李梦阳求情,对于康海这位陕西同乡,刘瑾慕名已久,想结识他,康海却避而远之。康状元笑谈自若,睥睨刘瑾问道:自古三秦豪杰有几?刘瑾略有才学,听出话中有话,便说:请先生指教。康海说:昔日桓温问王猛,三秦豪杰何以不至?王猛扪虱而谈,三秦豪杰舍我其谁?刘瑾怀疑在讽刺自己,红着脸转换话题,问道:三秦豪杰今日有几位?康海回答:有三人,一位是成化、弘治年间的王恕,另一位是在皇帝左右的“密勿亲信”。刘瑾听出是指自己,面露喜色,反问道:还有一位是康先生吗?康海回应道:我哪里算得上,他是当今的李白。李白醉,使高力士脱靴,高力士脱而不辞,是大度能容物之人。刘瑾终于听明白:先生难道说的是李梦阳?此人罪当处死。康海对应道:应则变,如果杀了,关中就少了一位才子。刘瑾明白了他的来意,马上说:我知道了,但饮酒无妨。

次日,李梦阳被释放出狱,罢官而去。刘瑾给了一个面子,想拉拢康海,请他出任吏部侍郎,康海坚决推辞,措辞却很委婉:我做官才五年,翰林没有五年而晋升部堂的先例,请为我向皇上请辞。看来他是有意与刘瑾保持距离。

康海过于率性随意,对政治风险估计不足。他丁忧回乡,途中遭遇强盗,名士气十足的康海,居然一气之下写信给刘瑾,向他告状。刘瑾为了拉拢康海,处分了负责当地治安的官员。此事铸成大错,被忌恨他的人抓住把柄——拉大旗作虎皮。

正德五年,刘瑾被以“反逆”罪处死,言官(给事中与御史)纷纷揭发刘瑾的党羽,康海也受到牵连,削籍(开除公职)为民。言官指责他是“瑾党”,显然有意气用事的成分在内。

2.罢官后的生活

罢官以后,他不谈国事,仿效魏晋名士,过着放浪形骸的日子,讲着狂妄的话。这样狂放不羁的言行,令人不解,其实是发泄内心愤懑的“佯狂”,有如竹林七贤一般。他写的一首小令中的一句话透露了当时的心境:

真个是不精不细丑行藏,怪不得没头没脑受灾殃。 从今后花底朝朝醉,人间事事忘。 刚方,奚落了膺和滂。 荒唐,周旋了籍与康。

因为自己在政治上遭受挫折而无法辩白,只有以此来麻醉自己。末两句指东汉清流李膺、范滂,魏晋名士阮籍、嵇康,用以自况。这是他真实的心态。

经过政治风浪的冲击,康海已经彻底看破仕途。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的弟弟兵部侍郎杨廷仪,路过武功县,康海设宴招待,还自弹琵琶助兴。杨廷仪乘着酒兴说:家兄比来殊为挂念,何不写一封书信,由我从旁推荐。康海仿佛受到奇耻大辱,怒不可遏,把手中的琵琶向他掷去,把椅子砸得粉碎,杨廷仪吓得踉跄而逃,他在后面边追边骂:吾岂效王维,假作伶人,借琵琶讨官做耶?退入屋内后,口中还喋喋不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四川佬!尹守衡评论道:“君子以是益知(康)海之不能降志(刘)瑾也。”言外之意,把康海列入“瑾党”是天大的冤枉。

焦竑写的《国朝献征录》中的<康海传>,有一段话值得注意:“(康)海爱人之心长,而自好短,尝援人于死,而获生者数人,非望其报也。生者或顾谤其为交(刘)瑾,忌者征焉,自是陷于网罗而不可解矣。”这里所说的“顾谤其为交瑾”的“获生者”,其中就有李梦阳。此事见于张岱《石匮书》:“(康)海既生梦阳,及罹党祸,而梦阳不为别白,反加讥讪,故(康)海为《中山狼》杂

剧,以刺梦阳。”同为“前七子”,同为大才子,两者人品的高下,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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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匮书》文苑传与儒林传解读:两大才子和心学

大纲

一、唐寅与祝允明 1.“受弃于时”的唐寅 2.“玩世自放”的祝允明 二、陈献章与王守仁

知识点汇总

原理和观点

KO1:唐寅才华横溢,而又率真任性,但受弃于时。受挫后他纵情于诗画之间,激发了他的创作才情。弘治、正德年间层见迭出的诗书画群峰,唐寅无疑是最耀眼的一座;“玩世自放”的祝允明尽得虞世南、赵孟頫、王羲之、王献之、怀素之精妙,当时人称其为“草圣”,他的行草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

KO2:王守仁是明朝少见的事功与学问俱佳的官员,他立下了大事功被封为“新建伯”,更是留下了大学问“心学”

正文

一、唐寅与祝允明 1.“受弃于时”的唐寅

唐伯虎自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关于他的风流韵事,民间传说乃至戏曲大肆渲染,苏州评弹《唐伯虎三笑点秋香》便是最佳的例子,情节跌宕起伏,风趣幽默,活色生香。那毕竟是小说家言,当不得真。不意近日翻阅何大成《唐伯虎先生外编》,于“伯虎遗事”中,竟然发现实有其事。迻录于下,以飨读者:唐子畏(引者按:唐寅字伯虎,一字子畏)被放后,于金阊见一画舫,珠翠盈坐,内一女郎姣好姿媚,笑而顾己。乃易微服,买小艇尾之抵吴兴,知为某仕宦家也。日过其门,作落魄状,求佣书者。主人留为二子佣,事无不先意承旨,主甚爱之。二子文益奇,父师不知出自子畏也。已而,以娶求归,二子不从,曰:“室中婢惟汝所欲。”遍择之,得秋香者,即金阊所见也。二子白父母而妻之。婚之夕,女郎谓子畏曰:“君非向金阊所见者乎?”曰:“然。”曰:“君士人也,何自贱若此?”曰:“汝昔顾我,不能忘情耳。”曰:“妾昔见诸少年拥君出素扇求书画,君挥翰如流,且欢呼浮白,旁若无人,睨视吾舟。妾知君非凡士也,乃一笑耳。”子畏曰:“何物女子,于尘埃中识名士耶!”益相欢洽。居无何,有贵客过其门,主人令子畏典客,客于席间恒注目子畏。客私谓曰:“君貌何似唐子畏?”子畏曰:“然,余慕主家女郎,故来此耳。”客白主人,主人大骇,列于宾席尽欢。明日,治百金装并婢送归吴中。

唐寅字伯虎,一字子畏,苏州府吴县吴趋里人,才华横溢,而又率真任性,是明中叶苏州四大才子之一。这样一位大才子为何会受弃于时呢?

他年少时极聪明,也很用功,在学校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好友祝枝山的劝说下参加了科举考试。果然,弘治十一年应天乡试,他考了第一名,引起了主考官的重视。

次年,他进京参加会试,在京城引起轰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使他卷入了无端的科场舞弊案件。原委大抵如此:江阴县的举人徐经为了结交唐寅,出巨资为他祝寿,并且同舟北上。因为徐经的关系,惹上了麻烦。有人揭发说,徐经贿赂主考官程敏政的家僮,得到试题。事情披露后,牵连到唐寅,不但进士无望,而且关入监狱,出狱后贬谪为小吏。其实这一科场舞弊案疑点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