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些成人叙述者,也有着一种长不大的儿童的心态,而《生死疲劳》中在六道轮回中的西门闹,由于兼有人类和各种动物的特性,因而他(它)眼中的世界也更加富有情趣。
莫言在作品中还创造了一个独特的\高密东北乡\的文学世界。乡土文学,往往与特定的地域风情联系在一起。鲁迅以未庄、鲁镇、S城命名的浙江水乡,以及沈从文的湘西、萧红的呼兰河畔、周立波的洞庭湖区,都是印上了深刻的个人标记的。80年代以来,在福克纳和马尔克斯的影响下,中国作家的地域性建构更为自觉。福克纳不断地写他家乡那块邮票般大小的地方.终于创造出一块自己的天地。莫言曾经说道:读了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后.\我立即明白了我应该高举起’高密东北乡’这面大旗,把那里的土地、河流、树木、庄稼、花鸟虫鱼、痴男浪女、地痞流氓、刁民泼妇、英雄好汉…统统写进我的小说,创建一个文学的共和国。当然我就是这个共和国开国的皇帝,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主宰。创建这样的文学共和国当然是用笔,用语言,用超人的智慧,当然还要靠运气\。 莫言的家乡,在他的众多作品中,由此转化为高密东北乡。它最先出现在《秋水》和《白狗秋千架》中,经由《红高粱》、《丰乳肥臀》,直到《生死疲劳》,莫言建立了自己的高密东北乡的文学世界。如果按其历史顺序排列,《秋水》为其开端,是高密东北乡的创世纪,是写\爷爷奶奶\作为这块土地的开拓者的一段奇遇。然后,\爷爷奶奶\的形象在发展扩充和大幅度的改造后,又出现在《红高粱》系列作品和《丰乳肥臀》中。这是高密东北乡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时间从20世纪20年代到抗日战争时期。《透明的红萝h》、《枯河》、《生死疲劳》等则是发生在当代现实之中。而且,高密东北乡的历史和现实,是两个对比鲜明的世界。后者是作家真实感受着的人生,沉重、凄凉,前者是作家心灵中的幻象世界,激越、神奇。它在历史时间上是顺延的,在作家的创作上却是倒置的,由现实而返照历史的--经由想象力建造起来的红高粱世界的辉煌,映照出当代人的没落和凄凉,也印证着作家提出的\种的退化\的命题。
2(以《烦恼人生》和《塔铺》为例,说明池莉小说与刘震云小说的主要区别。(《中国当代文学专题研究》P157-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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