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派的创始人。他的主要著作有《箴言书注》(包括一卷“订正本”和三卷“记录本”)、《逻辑大全》和《逻辑要义》,以及政论文《关于皇帝和教皇权力的对话》等。
奥康在哲学上最著名的思想当属“奥康剃刀”原则,它是对唯名论思想在方法论上的一种概括和提炼,也是为反对唯实论而提出的,也被称之为“思维经济原则”这一原则可以简要地表述为:“如无必要,切勿增加实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在可以使用少数几个原则时,应用许多原理(以解释现象),就是浪费时间。”“奥康剃刀”的提出,是针对经院哲学凡事都要寻找双重原因的繁琐做法,即在自然的原因之外还要寻找一个属灵的原因。在奥康看来,如果一种自然规律可以解释一块石头为什么从山坡上滚落,那么就不必再引出一位天使或魔鬼来说明石头滚落的原因。奥康把这一经济思维原则运用到共相问题上,从而指出在可感的个别事物之外再增加一般的实体(共相)就是多余的,也就是实体形式都是无用的赘物,为节省时间和精力,就应当用经济原则这把剃刀统统剃掉。
奥康对于托马斯的实在论的批判如同亚里士多德对理念论的批判一样,他认为托马斯把“实体形式”、“本质”、“隐秘的质”之类的东西加到个别事物之上是对精神的一种浪费,因此对于这些空洞无聊的繁琐概念应该毫不犹豫的“剃掉”。在他看来,所谓共相不可能既是一个实体,又同时存在于许多物体之中,这乃是自相矛盾的。奥康甚至认为连上帝也不具有什么永恒不变的抽象本质,他也是一个个体只不过是一个具有绝对与无限的大能、可以任意而为的个体而已。
奥康在共相问题上的立场接近于阿伯拉尔的“概念论”,他认为一般概念是在感觉经验的基础上抽象而成的,一般概念在头脑中的产生过程是自然而然的,就像火产生热一样。一般概念在头脑中的产生过程是自然而然的,就像火产生热一样。一般概念或共相具有主观上的普遍性,它是一种真观念,为许多人所共有,但是它却不能脱离人的头脑而独立存在。共相既不像实在论者所说的那样是心智之外的实体,也不像极端唯名论者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空洞的名称或语词,而是具有某种实质的一般概念或“心智记号”,虽然这种实质只是主观思维而非客观实在方面的。
由于否定了共相的独立实在性,奥康把个别事物当作认识的唯一对象,把对个别事物的认识当作知识的起源和基础。他认为普遍概念不仅是从对个别事物的认识中抽象出来的,而且也是对个别事物的更加深刻的认识。奥康把认识论上的个体性原则运用到教会组织理论上,就得出了公会议主义的结论,即认为教会应该由大会会议来管理,而不应该由教皇来控制;教会的实体是每一个信徒,而
不是由教皇所代表的抽象的神圣本质。奥康激烈地批判了等级森严的教阶制度,主张以早期教会中信徒之间的平等关系来取代教皇的专断体制。在国家理论上,他虽然并不否认“君权神授”理论,但是却认为国家必须借助于“人类社会共同契约”来建立,国家的权力和法律必须建立在“大家同意”的基础上,而且应该根据人民的意愿而改变。奥康的先进思想极大地启发了路德等宗教改革家,并且为近代的民主化运动开启了思想源流。由于奥康的影响,唯名论在法国等地声名大噪,在西欧许多大学的讲台上也与正统的实在论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奥康主义和唯名论思想的兴盛最终导致了经院哲学的衰落,促进了近代经验哲学与实验科学的崛起。
三、唯名论与实在论争论的意义
首先,从托马斯·阿奎那的温和实在论和阿伯拉尔的温和唯名论可以看出,实在论和唯名论是在斗争过程中克服极端而相互接近的,这体现了辩证法的运用。共相问题虽然是一个纯粹的哲学问题,但实际上却代表了一种理性的方向,客观上起到启迪理性思辨的作用,为后来的自然哲学思潮的兴起奠定了基础。
其次,由于争论的过程中,为证明各自的观点,中世纪的哲学家们强调了理智的作用。尤其是唯名论者,认为共相是能够存在于人的理智之中的,肯定了人的价值。另外唯名论者认为作为“一般”和“共相”的上帝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作为个别的个人,这大大解放了人们的思想,减少了宗教思想对人理性的束缚。
最后,在争论中,唯名论者所坚持的个别事物的第一性,认为认识开始于经验,强调自然的永恒性等思想,具有明显的唯物主义色彩。这极大的突破了教父哲学的神秘主义,为后来的经验哲学的发展提供了理论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