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两传与康拜玉手法精髓

一天到一個學生的診所去逛逛,看見他的推拿師傅在處理病患,看得我目瞪口呆的。因為他手下的師傅們都是他自己訓練出來的,而且做的手法表面上看起來都和我教的一樣。

為 什麼我看的目瞪口呆的呢?雖然用的都是我的手法和想法,但是卻都似是而非,好像初學國語的外國人講話,好像是國語又聽不懂。這套手法單外表像是沒有用的,如果每個步驟不能將所要展開、攤平、歸位的組織結構確實做到,有時不僅沒有用,反而將原本有而尚堪用的平衡破壞了。因為將張力略分散雖有暫時的治療效果, 但時間略長終究是無用的。

我問學生為什麼他們做成這樣你都沒有糾正沒有盯緊呢?他答道所有的要點注意事項我都說了啊!將他數落了一頓後,我自己也在反省,到底問題出在哪裏?我們大腦知道和我們能做之間的落差為什麼會存在?在我教學的過程中也常遇見這個棘手的問題,要如何才較容易解決呢?

仔 細反省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動作和運動中使用肌肉的方式,

才能比較明瞭其間的差異。平時我們的動作都有一個明顯的目的,比如說拿起杯子喝水,拿起筷子夾花生,接一個拋過來的球,站在梯子上換天花板上的燈泡,端一碗滿滿的湯走路等,我們很清楚我這些動作的目的,在執行這些動作中,我們已經很習慣所有肌肉的使用細 節,而能輕易放心的去完成它的原因,在於我們所要對待或處理的對象是不會變的。比如說筷子不會忽然變短,茶杯不會變軟掉,燈泡不會忽然脹大縮小,碗裏的湯不會突然蒸發一半,拋過來的球不會在空中忽然加速或減速。意思是說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動作,在操作的過程之中,每個動態都是已經設計好了,我們可以去放心的 執行,其中的變數不多,裝燈泡變數在對準洞,端湯在手保持平穩腳走穩,夾花生在對準花生重心兩邊,接球在肌肉的運用速度,喝水就是計算到口的角度距離,只要考慮好其中的變數,我們就能放心的執行,因為其他如我前面所說的變數是不會出現的。

但 在我所教的傷科手法中,一直強調在操作中要有「清明直觀」的覺知,時時察覺到病人身上的所有變化,如此在治療時才能真正較有意義改變病人的結構。人身體的結構被筋膜的包裹,環環相扣,互相牽扯,牽一髮而動全身,因此調整局部必須要隨時兼顧全身的動態,必須保持局部結構和全身

筋膜系統的平衡,於是我才發展出 藉弧的平衡張力而調整結構,如此才能保證系統張力平均,沒有硬擠壓而至筋膜滑移,使局部雖看起來較順卻整個系統歪垮的情況。

這 樣子的方法,在治療的過程中,病人的身體是不斷在改變的,而治療者在操作過程中,為了保持弧的圓順和張力的維持,是必須不斷的改變病人身體的整體姿勢,而治療者也必須一直改變體態和位置,以維持弧的張力和圓順。這樣子的方式並不同於前面所述的接球、端茶和夾花生。因為被操作的客體是一直變化不定的,為了要 維持我前面說的弧,操作者這個主體並不能一直維持著原先大腦所設定的肌肉操作程式,所以主客體是一直在變動互動中的。

在 傷科的操作手法裏,有所謂的剛性手法和柔性手法。在一般認定的剛性手法裏,使用的都是頓挫的力量去改變結構,而瞬間頓挫的力量,不論是擠按或牽引都是一種直線的力量,而由於我們身體從軀幹到四肢都是圓柱狀的結構,因此直線的牽引都會造成某種程度的筋膜滑移,也使得這種操作過程中的結構歸位,常只是筋膜滑移 代償下的假象,不是真正的歸位,也不能維持或建立一個新的運作平衡的(這個問題牽涉太過深廣和太多細節,當然不是可以全部如此一概而論的,

這裏做這種總結式的說法是有點過度化約的)。絕大多數的傷科醫者都使用這種剛性手法的原因是容易學,而容易學的原因是這種剛性手法和我們日常生活中的動作是很像的,像拋球,夾花生入口,是單一設定的動作,而在操作中,被操作者頗像是被嵌入燈座的燈泡(當然不能過用力否則會破),被夾拋入口的花生(也當然不能過用力否則會碎),僅有單一方向的瞬間的改變,而改變後就完成了這個局部的調整。因此而剛性手法入手較易是因為沒有違背我們使肢體的習慣。

而我所使用的手法,一般被稱做柔性手法,主要外在的區別在於沒有使用瞬間的頓挫之力,從頭到尾都是維持一貫的緩慢柔順牽引旋動,完全沒有瞬間加速,但卻能使被操作者的結構照著操作者所製造的張力弧(內陷或外凸),重組整個結構系統,並保持系統筋膜張力的一致性。在這個過程中,要讓被操作者維持著張力弧,是需要有三個點的支撐(兩點才能成線,三個點才能成體),才能讓病人在放鬆狀態下完成操作者所需要的姿勢,而隨著弧的加大過程(需完全伸展才能拆解結構並重組),支撐的點的位置必須不斷的挪移換位,而操作者的身體也必須隨之而動才能不斷的製造出維持張力弧的那三個點。因此這和日常動作不同之處在於整個操作過程,是一個不斷的在重新設定動作程式的過程,沒有任何兩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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