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探源

奈尔伽尔,是库塔和阿皮亚克地区人们信奉的神祗。他在苏美尔——阿卡德神话中地位不显要。但其崇奉地区却远远超过劳美尔——阿卡德本土,古代的亚述,迦南,雅典的史料,都有记载着人们信奉的事例。

奈尔伽尔的形象,为手持镰形刀剑和棍棒、生有两个狮头的神,是狮头人身的神化。神话中说:一次,天神们设宴,冥府女王埃蕾什?基伽尔派使者纳姆塔尔代表她赴宴,奈尔伽尔认为埃蕾什傲慢,以不恭之态待纳姆塔尔,并扬言要将埃蕾什斩首示众。埃蕾什知道后,怒不可遏,执意要奈尔伽尔到冥府道歉,否则置之死地。奈尔伽尔听从其同父异母兄弟恩基(伊阿)之劝,带了法器与部下到冥府,欲与埃蕾什一见高下。女冥王对他却一见钟情,好意款待以博其欢心。使之娶己为妻。婚后七天,奈尔伽尔逃回神界,埃蕾什大怒,扬言将所有死者放回阳世,众神异常惊恐,迫使奈尔伽尔重返冥府,再度与女冥王交欢。七天后,天神阿努命奈尔伽尔留阴间与埃蕾什朝夕相处,于是成为死亡、毁灭、瘟疫、战争、饥饿之神。两人生医者之神尼纳祖。苏美尔的阴间、冥府神话,还带着自然崇拜的特征。是人对夜间与荒野的恐惧的想象。

英安娜(Inanna)这是苏美尔神话的神话人物形象之一。她的形象,在西亚、北非、南欧德地中海沿岸生活的各民族神话中都可以看到其变形。其名为苏美尔语。意为“天之主宰”,为古苏美尔神话中,她是丰饶、性爱、征战女神,又被视为天堂女王和金星的化身。在《法雷神册》中,她的神格,仅次于安努,恩利尔而居第三位。原因是:她在苏美尔城邦联盟成立之前,曾是乌鲁克、扎巴兰、库拉布的守护神。这些城邦,在苏美尔城邦联盟中有着重要的政治作用。他的表征为一缚带之环。另一表征(星辰的象征)为一多瓣花结。

英安娜是一位少女形态的神祗。曾为多位显赫男神的女儿。据乌鲁克文献典籍所述,英安娜为天父安努之女;据乌尔的文献典籍所述,英安娜为月神南纳之女;太阳神乌图(阿卡德语称(沙)夏玛什,为乌鲁克王朝的氏族神)之姐妹。随着天神安努的影响减弱,恩利尔成为主神以后,她又被称为恩利尔之女。就比喻而言,她还被称之为埃利都守护神、而后来又为智慧之神的恩基(阿卡德语为伊亚)之女。由此可见,在苏美尔与城邦联盟存在时期,她的崇拜范围是非常广宽的。有关她的、不同内容的神话也颇多,先择其对世界神话发展产生过影响的一则介绍于后。

(三)《英安娜与杜穆济的爱情》

其故事梗概为:杜穆济(Dumuji)原为美索毕达米亚中部草原地区麦地那(今在沙特阿拉伯境内)的守护神。在苏美尔神话系统中,其父为造物神恩基,其母为塔图尔图尔(西尔图尔)女神。有姐妹格什提南娜。是一位英俊的青年男神。他和女神英安娜的兄弟乌图是好朋友。他和农事神恩基杜都曾向英安娜求婚。英安娜原属意恩基杜,后来,乌图对其姐妹介绍杜穆济的人品、相貌、才华,英安娜答应嫁给杜穆济。两神的婚礼,在果园中的枣库举行,杜穆济将自己生产的牛乳、蜂蜜,羊毛衣料献给英安娜,甚得她的宽心。完婚后,英安娜留在城邦,杜穆济到沙漠牧羊。专司雷雨、洪水女神毕卢卢和她的儿子闪电之神吉尔吉拉来抱杜穆的羊,杜穆济,为了保护羊群惨遭杀害,英安娜闻讯,赶到酒店,口念咒语,把毕卢卢变成一只革制水袋,使吉尔吉拉变成沙漠神灵。然而,杜穆济的灵魂,已被劫往冥府。因其英俊、有为,被英安娜的姐妹女冥王埃蕾什基伽尔宠爱。杜穆济是草原的主宰、牧羊人的守护神,他被劫往冥府后,牧草枯黄、牛、羊难以为生。于是英安娜决定前往冥府救丈夫。行前,到三大神恩利尔、南纳、恩基之庙求助,只有恩基给予支持。当英安娜离开后不久,他从自己的指甲中,取出灵性污垢,捏成两个灵体,叫库尔伽尔和库拉图尔。意为阉者和畸形者。授与生命草、生命水和咒语。叫他们前往冥府救助英安娜。

苏美尔的冥府,有一条规则,不论神、人来冥府后,都要留下替身才能离开。恩基知道英安娜没有准备替身,在冥府一定遇到冥府的大门前,守门者内提迎接她,叫她脱下一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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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以作替身才能跨进大门。如此经过七重门后,英安娜所有衣饰,都已脱光,赤身裸体会见冥王埃蕾什基伽尔,女冥王感其诚,下令放杜穆济回人间,并问英安娜是否带来替身,英安娜说:“没有”。女冥王便向她投以死亡的目光,英安娜顷刻化为一具尸首,并被女冥王悬于死亡钩上。恩基的使者来到冥府,恰遇女冥王正经受分娩之苦,库尔伽尔和库拉图尔用咒求减轻埃蕾什基伽尔的痛苦,为此,索回英安娜的尸体,用生命草和生命水使她复生。但冥府的审判者阿努纳基叫她留下替身,两位使者求情,先让英安娜回人间,再把替身找来。阿努纳基把“死亡的目光”留在英安纳身上,以便她在人间寻找替身。英安娜回到乌克鲁的库拉布,看见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救出来的杜穆济安然坐在王位上,并没有想办法救自己,一气之下,便将“死亡的目光”投向杜穆济。杜穆济只好救助于乌图,并隐藏起来,其隐藏点只有格什提南娜和一位朋友知道。其友被追逐杜穆济的冥世魔怪收买。泄露了杜穆济的藏身之处。乌图便将他变为瞪羚、蜥蜴,以避搜索,并四易其居处,但最后还是被捉住,格什提南娜向女冥王请求赦免自己的兄长,并表示自己愿为兄长的替身,住在冥府。女冥王感其诚,判:“半年——你,半年——他。”杜穆济留于冥府时,草木凋零,杜穆济回人间时,草木葱茏。 宁胡尔萨和恩基——人类的创造者和保护者,Enki,苏美尔语意为:大地的主宰,或“下界的主宰”。阿卡德语言称之为埃雅(埃阿、海亚Ea,也有称为伊亚的),原为埃利都地区的守护神,苏美尔城邦联盟建立时,成为苏美尔神话系统中的主要神祗之一。其形象为人首鱼身无足。其事迹在法雷神册和阿布——萨利雅比赫时期(公元前27——前26世纪)的典籍均有记载。其神话故事颇多,如《恩基和苏美尔》、《恩基和埃利都》等。

相传,恩基德祖父为天神安努,父亲为恩利尔,母亲为纳穆,是恩利尔的女管家。他天性聪慧,甚得其父母宠爱。成长后,娶森林主宰女神达姆伽尔努纳(阿卡德人称之为宁胡尔萨格)为妻。夫妻不愿在天堂坐享清福,来到人间建立乐园“迪蒙岛”(Dilmun). 迪尔蒙原指波斯湾中的一个荒岛(有人认为是现在的巴比林群岛),恩基和妻子在岛上挖掘河渠和蓄水泊,请太阳神乌图将大地之水蒸腾降于岛上,达姆伽尔努娜用一系列的巫术在岛上培育出8种奇异的植物,还驯养了家畜。一天,两神以地下瀛海之水搅拌泥土造物时,产生造人之念。便互相看着对方的模样,捏出泥人儿来。泥人还不会活动,两神便吹入自己的气,赋予他们生命。岛上野兽家畜和人和平相处,没有疾病,没有罪恶和不幸。神都把迪尔蒙称为“福地”,也来这里居住。恩基教移居这里的人们造锄头,犁等工具,开辟农场,造砖模制砖建房屋。并将每一行当托与了神管理。沟渠托与恩基杜,使生命、植物、动物布满岛上;将谷地托与“山之王”苏穆欣,使乳汁和油脂丰盈;并将饲养业托与牧神杜杜穆济,使牛、羊满草原。这时,他们已有一子,一女,子名塔格图格,女名南舍。达姆伽尔努娜培植的8种奇异植物,引起了天庭诸神的注意。恩基不顾宁胡尔萨格的不能采食的嘱咐,叫谋臣伊西穆德前往采撷,以供他食用。不料食后便卧病不起。他的身体的8个器官都染了病。妻子痛骂恩基不听自己的话,毅然离开迪尔蒙岛。由于恩基患病,整个大地日益趋于毁灭,达姆加尔努娜不忍心这种局面出现,重返迪尔蒙为恩基治病。恩基讲述颚、齿、两肋等处的痛苦,妻子为他造出相应的神,以祛除病痛。为了医治最严重的两肋部位,达姆伽尔努娜决定以自己的体躯生产一个宁提女神(意为肋部之王,苏美尔的ti,意为肋骨,也做箭矢、生命解。)因此宁提女神,也有生命之主宰的含意了。妻子在分娩宁提女神的时候,恩基也同样痛苦不堪。宁提女神出世后,恩基的病也痊愈了。

当达姆伽尔努娜全心全意为恩基治病时,曾命其子塔格担任迪尔蒙岛的园丁。后来,塔格图格,偷食园中的禁果,被剥夺永生的权利。这就是基督教的“伊甸园”和伊斯兰教的“乐园”原型。恩基与希腊神话的普罗米修斯相似。最早的苏美尔洪水故事,在20世纪初出土于尼普尔。

(四)洪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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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故事》在19世纪的70年代,为欧州人亨利·莱雅特在凯尔地亚发现一块刻有苏美尔楔形字的泥板。据鉴定是公元前4000年左右的遗物。内容是有关洪水故事的描写。这是有文字实物为凭证的世界上最早的文学作品。

洪水故事为济乌苏德拉(获得长寿者)洪水故事。这些故事描述得非常精彩和生动。 该洪水神话开头部分缺37行。其中有:

天神宣告:愿意从死亡中拯救人类;因而,人类能够继续建造城镇和神殿(此后约缺37行)

王自天降,建设五个城镇——埃利都、巴德梯比拉、拉腊库、西帕尔和夙路帕克。(所缺的37行可能提到泛洪水的决定)。

在诸神中,伊南娜与恩基反对惩罚人类。 于是,泥板中写道:(下为原文)

??那时尼恩图哭泣得??一样。 圣者伊南娜为国人【作】哀【歌】 恩基扪心自问,

阿努,恩里尔,恩基【和】宁夫鲁萨诺?? 天上和地上的诸神呼喊着恩里尔的名字。

那时??【的】王帕西修的济乌苏德拉建造了巨大的?? 【他】怀着谦逊的尊敬遵从?? 【他】每天做那事情,不断地?? 【他】做各种各样的梦??

【他】不断呼唤天(和)地的名字?? 诸神??墙壁??

济乌苏德拉站在墙壁的旁边,听到门。 “站在墙旁边的我的左侧,

在墙旁边,我要对你说话【要听从我的话语】 要注意听从我的命令。 按照我们的??

大洪水将要袭击拜神的中心地点。 为了除灭人种??”

这是【诸神】集会的决定和意志。 根据阿努和恩里尔的命令?? 他们的王,他们的领土, 【都要毁灭掉】

(大约损坏四十行) 大旋风凶猛可怕地袭来。

同时,大洪水泛滥没了拜神的中心地点。 接着,在七天(和)七夜之间, 大洪水流遍大地,

(于是)大船在一片汪洋上被狂风摇晃着。 乌图出现了,他将光辉投射到大地上, 济乌苏德拉打开了大船的窗口, 英雄乌图神脚下, 王宰牛杀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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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缺损三十九行) “您发出了‘上天的元气’、‘大地的元气’。 真的,他们按照您的??舒展了身体。 阿努和恩里尔发出了上天的元气’、‘大地的元气’、他们按照??舒展了身体。 植物从大地上长出来了。 济乌苏德拉王,

跪拜在阿努和黑里尔脚下。 阿努和恩里尔喜爱济乌苏德拉。 他们把同自己一样的生命赐给了他, 把神一样的永远的元气,

把更高的神一样的永远的元气,带给了他。 那时,让济乌苏德拉王,

让植物(和)人种的保存者济乌苏德拉,

住在他们通过的土地、迪尔蒙乐园,太阳升起的地方。 (这一泥板的剩余部分大约有69行损坏)

这则故事,生动地描写了发洪水的原因。并且是从善恶对立的立场去叙述人物形象的。把神分成了对立的两派。一派维护人类的利益,一派要惩罚毁灭人类。但人类最终得到乌图等神的帮助,还是保存了下来。这是苏美尔人对发洪水这一自然灾害的思考。

乌图(Utu)其名为苏美尔语,意为“光明的”、“灿烂的”、“白昼”。阿卡德语称为沙玛什(Shamash)意为“太阳”,相当于闪米特语的“沙姆斯”。其原形为一日盘,在绘画中,常为两山之间升起的一轮红日。化为人形时,周身光芒四射,发端交叉,头戴饰物,手中常持一锯。其表征为背后的光束和镰状的带齿的刀。他的崇拜地为乌鲁克和北部的西巴尔、南部的拉尔萨(均在今的伊拉克境内)。苏美尔时期,处于从属月神的地位,其配偶,在苏美尔神话中为舍尼尔达(或苏丹伽)。在阿卡德神话中为女神埃雅。

相传,在公元前26世纪的《法雷神册》中,乌图每日运行于天穹,夜晚隐没行于地下的冥府,被称为“亡灵的太阳”,他可以看见天上、人间、冥府的一切。并为真理、正义的维护者和审判者。

在乌鲁克的叙事诗中,乌图为乌鲁克第一王朝创建者的关键人物。相传:人世间第一代君王埃塔纳(Etana)他治国有方,贤明而聪敏,却因无后代而十分苦恼。于是,他向乌图求救,询问何处获生育之草,乌图叫他去世上最高的山巅问栖于该处的一头巨鹰。埃塔纳到该处时,刚遇这只鹰受伤躺于山穴。埃塔纳问其故。它说:因吞食了共居该山的巨蟒幼子,被巨蟒折断了双翅而躺在这里,埃塔纳每天送食物给它,并为它治伤。8个月后,鹰伤痊愈,羽翼丰满,便载埃塔纳飞往天国寻觅生育之草,飞至天界之门——天神阿努之居所时,巨鹰冲向更高的天界,而埃塔纳无法支持而头晕目眩,请巨鹰返回下界。巨鹰认为:不能功亏一篑,便继续往上冲去,埃塔纳终因支撑不住,身不由己地拖着巨鹰坠尘埃而双双丧生。

从上面介绍的苏美尔神话中,可以看到很多世界著名神话的原型都从此产生,如:埃及的《奥西里斯神话》、希腊的《铂耳塞福涅下府》、小亚细亚的《阿都泥斯神话》、《圣经|?旧约》中的《伊甸园神话》、《挪亚方舟神话》、希腊的《方厄同神话》等。苏美尔神话成为了这些神话的源头,其情节直接为其他神话所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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