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三大杀手之“辣手书生”陈恭澍

中回过头来又看了他一眼。

陈国瑞随即走到等在汽车中的吴萍身边:“那个人在145,我在大堂。”说着又进了饭店。

吴萍走下汽车,蹲下,假意检查轮胎,看了一个,又看一个。 远处,躲在咖啡厅里的陈恭澍和王文透过玻璃窗看得清清楚楚。陈恭澍看了看王文,点一点头。

不用说话,这都是事先定好的暗号。 王文进了大堂,陈国瑞带着他直奔二楼145。 到了门前,陈国瑞轻轻地拧了一下把手,没有拧动。 于是陈国瑞稍稍退后,用足浑身力气,对准房门就是一脚! 这一脚很关键,一脚踹不开,没有第二脚的机会。

房门应声而开——陈恭澍用陈国瑞是用对了,真是个搞行动的料。

就这“一脚”,陈国瑞就把自己“踢”进了“团体”——到南京特务处本部,当了一名看守。

但陈恭澍想不到的是,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要接受这个小兄弟的照应。

陈国瑞闪在一旁,此时王文已掏出枪,冲着屋里正在愕然的几个人喊了一声:“吉总司令!”

只见一个人猛抬了一下头,准备站起来,王文冲着他“砰砰砰”连开三枪。

眼看着两个人应声倒下,王、陈二人趁着大家来不及反应,窜出

了饭店,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人流中。

暗杀成功,陈恭澍很高兴,只等着上级通令嘉奖了。但是,第二天报纸上登载出来的消息,却是兜头一盆冷水。

当天死在国民饭店的,是一个叫刘绍勋的人。吉鸿昌只是受了伤,此时,连同任应歧、李干三,已经被天津法租界工部局羁押。

按:“工部局”这个名称,可能大家会比较奇怪。从字面上看,似乎是负责建筑、营造、规划、设计的一个机构,怎么还管抓人。

实际上,工部局,即municipal committee,意为“市政委员会”,是旧中国租界中行使行政权的机构,大体上相当于租界的“政府”。

工部局由董事会领导,董事多为外国人,后来又有了中国人,《上海滩》中,曾有冯敬尧谋求上海工部局“华董”(华籍董事)的情节。

工部局下设若干机构,其中包括警察部,其实就是租界的警察局。我们在看那个时代的文艺作品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诸如“巡捕”、“华探目”等等一些人,这些人都是在租界中吃“警察”饭的。

当年上海风云一时的“三大亨”之一黄金荣,最初就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当巡捕;前文中提到的范广珍,就是一个“华探目”;如果是“印度探目”,就是指大家都知道的“红头阿三”了。具体为什么这样叫,有好几种说法,大家有兴趣可以上网查。

天津工部局比较特殊,原来是法租界董事会下工部局的警察部,后直接把警察部称为工部局,实际上是直接受法国驻天津总领事馆领导的租界警察局。

天津工部局大楼据说现在还存在。

刘绍勋、吉鸿昌、任应歧、李干三,就是当天在145房间中的几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笔者没有查到。

其中,在暗杀中被刺的刘绍勋,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何许人也。实际上他是李宗仁的代表,受吉鸿昌之邀。来天津商谈“中国人民反法西斯大同盟”的相关事宜,结果刚来就被刺身亡。

还有一个是任应歧,1892年生,河南鲁山县人。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军军长兼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后结识了在平津地区搞地下工作的刘仁同志,接受了共产党的主张,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与吉鸿昌一道,成为“中国人民反法西斯大同盟”的骨干。

1934年11月14日,经国民党当局出面斡旋,吉鸿昌、任应歧被引渡给国民党政府;11月 22日,奉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委员长何应钦命令,河北省政府主席兼51军军长于学忠将吉鸿昌、任应歧和吉鸿昌的连襟林少文等三人押解至北平,羁押在炮局胡 同陆军监狱,并对二人进行“军法审判”。

在审判中,吉鸿昌、任应歧均坦然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并表示:“为全人类解放事业而奋斗,是我最大的光荣。”

1934年11月24日,吉鸿昌、任应歧在北平就义。

临刑前,吉鸿昌口占“五绝”一首:“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任应歧则遗书:“大丈夫有志不能申,有国不能报,痛哉!” 很多人可能在心里会说:这个王文,也真够“废物点心”的,这么近的距离,还打错了人,跟人家白世维怎么比?

事实上,在“吉鸿昌案”之后的检讨中,陈恭澍一伙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很多通行的说法,是说从杨玉珊窥伺成功、到陈国瑞踹开房门的这一段时间,正好赶上打麻将“四圈换门”,结果枪手仍按事先观察的位置,想当然地开了枪,结果误杀了刘绍勋。

但据王文自述,开枪之前他曾喊了一声“吉总司令”,见某人有反应他才开的枪,也就是说,王文这三枪都是奔着吉鸿昌去的。这么近的距离,又有明确的目标,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原因非常简单,王文不是白世维。

笔者多次强调,刺客没那么好当的。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要对准一个人,不是想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做到的。况且王文与白世维不同,王文是搞情报的,不是军校出来的,没有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在关键的时候难保眼不花、手不抖。

所以,白世维一战而坐稳军统“七小杀手”之一的位置,并非侥幸,凭的是真功夫。

另外,客观条件也不一样,白世维那一枪,虽然距离远,但当时张敬尧并不知情,相当于站那儿不动,等着挨枪子;而这一次,可以想象,屋里肯定一下炸了营,而且那么小的空间,谁稍微动一下,可能就当了“替死鬼”。

“吉鸿昌案”是陈恭澍作为指挥员策划的第一个行动,也是他杀手生涯的开端。从整个情况看来,基本上还可以说思虑深远,心机缜密。至于误杀他人,其中有一定偶然因素。要说有什么失误的话,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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