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

抵家后,互相切磋,景星有得,洞见“本体”。其学以“虚无”为本。辑有《宋明道学四书》,又为湛若水的《心性图说》作注。

郭棐(?~1610),字笃周,南海人。师事湛若水,闻心性之旨。其学以湛学为宗。反对门户之争,他在《粤大记》中指出:“人之为学,亦惟尽心尽性。阳明、甘泉之学,即周程朱陆之学也;周程朱陆之学,即孔孟之学也。”著有《粤大记》、《广东通志》、《四川通志》、《梦菊全集》等。

湛若水弟子中知名者,非岭南籍者为多。主要有广信永丰(今属江西)人吕怀、江西德安人何迁、徽州婺源(今属江西)人洪垣、浙江归安人唐枢、湖南常德人蒋信、江苏宜兴人周冲等。这些弟子“皆不尽守师说”,都具有调和王、湛的倾向。

湛门后学,虽不及王门之盛,但名义上的传人仍大有人在,“其后源远流长,王氏之外,名湛氏学者,至今不绝,即未必仍其宗旨,而渊源不可没也。”黄宗羲称湛若水后学,或与王学相融合,或与王学相对立,而融合者居多。

吕怀弟子唐伯元(1540~1598),字仁卿(一说仁俊),号曙台,澄海人。强调践履,而不同意王阳明“新说”,认为《六经》无“心学”之说,孔门无“心学”之教,凡言“心学”者,皆后儒之误。主张“外欲无理,外情无性”。还认为儒家“中庸”与释家“平等”是一致的。编著有《醉经楼集》、《礼编易注》、《白沙文编》、《二程语类》。 唐枢弟子许孚远(1535~1604),浙江德庆人。其学以“克己”为要。孚远高弟有陕西长安人冯从吾(1556~1627)和浙江山阴人刘宗周。嵇文甫的《晚明思想史论》说:“甘泉之学,一传而为何吉阳、唐一庵,再传而为许敬庵,三传而为刘蕺山,从调和湛王,渐变而为王学修正派,以挽救王学末流之弊,而开辟思想史上另一个新的局面。

三、朴 学 (一)阮元与广东朴学

“朴学”本指训诂名物考据之学,因其学风淳朴谨严得名。又因其师法汉儒,不尚空谈,故又名“汉学”、“实学”。清代学术以朴学为中坚,乾嘉时期,朴学臻于鼎盛,吴派惠栋、皖派戴震相继崛起,风行大江南北,一时学者辈出,著述充栋,考订校勘蔚为风尚。但广东因僻在海隅,情况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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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广东学界,承献章、若水之遗,崇尚理学,如胡方、冯经、冯成修、劳潼诸儒,多讲求身心性命之学,言心言性,穷理笃行,与清初以后兴起的厌倦主观的冥想而趋向于客观的考察,以训诂名物考订为内容的汉学、朴学风气,实在是大相径庭。乾嘉时期,北方几位经学大师在广东大力倡导汉学风气,其中以惠士奇、全祖望、翁方纲、钱大昕最为著名。惠士奇(1671~1741)于康熙末年任广东学政,任职期间,“毅然以经学倡”。全祖望(1704~1755)于乾隆十七年(1752)任肇庆端溪书院山长,以古学劝勉士子,提倡实学。翁方纲(1728~1818)于乾隆二十九年任广东学政,著《粤东金石略》。钱大昕(1728~1804)于乾隆三十九年督学广东,“申严月课之令……自是诸郡闻风,童子皆知读全经矣。”以上诸人,皆为乾嘉考据学大师、朴学中坚人物,但由于各种因素,他们对广东学术影响有限。故梁启超的《近代学风之地理的分布》说:“康熙末,惠半农督广东学政,始以朴学励士,其季者有?惠门四君子?之目,然仍皆文士,于学无足述者。”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体现了奖励倡导朴学的学术方向,有潜移默化之功。

郑养性,字师堂,一字舜斋,揭阳人。康熙末年,吴门惠士奇督学粤东,崇尚经术,养性曾献所注《周礼》、《左氏》等书,士奇称其为“开风气之先”。

至嘉庆中后期,广东有少数学者,或因仕宦京师,或因会试游历,对外间的汉学、朴学运动已有所闻。更有少数人士如陈昌齐、冯龙官等受风气浸染或风云际会的原因,业已身体力行,加入到训诂小学、名物制度的行列中,开始追赶时代潮流,成为先知先觉者。 陈昌齐(1743~1826),字宾臣,号观楼,海康人。乾隆进士,历官至浙江温处道。陈昌齐为一代学者,于学无所不窥,天文、历算、乐律、音韵尤为洞悉。入翰林,充《三通》、《四库》馆纂修官,与当时著名学者纪昀、戴震、钱大昕、王念孙、邵晋涵等人相过从,著有《经典释文附录》、《大戴礼记正误》、《天学脞说》、《测天约术》及《荀子正误》等。陈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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