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成功的沉重被凤凰涅槃的轻盈所代替,每件事情都不再那么确定,我以自由之躯进入了我整个生命当中最有创意的时期。
13 在接下来的5年里,我开创了一家叫做NeXT的公司,接着是一家名叫Pixar的公司,并且结识了后来成为我妻子的曼妙女郎。Pixar制作了世界上第一部全电脑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现在这家公司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动画制作公司之一。后来经历一系列的事件,苹果买下了NeXT,于是我又回到了苹果。我和劳伦斯也拥有了美满的家庭。
14 我非常肯定,如果没有被苹果炒掉,这一切都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对于病人来说,良药总是苦口。生活有时候就像一块板砖拍向你的脑袋,但不要丧失信心。热爱我所从事的工作,是一直支持我不断前进的唯一理由。你得找出你的最爱,对工作如此,对爱人亦是如此。工作将占据你生命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从事你认为具有非凡意义的工作,方能给你带来真正的满足感。而从事一份伟大工作的唯一方法,就是去热爱这份工作。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样一份工作,那么就继续找。不要安于现状。 15 我的第三个故事是关于死亡。
16 在17 岁的时候,我读过一句格言,好像是:“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成你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你将在某一天发现原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这句话从我读到之日起,就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过去的33年里,我每天早晨都对着镜子问自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末日,我还愿意做我今天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吗?”当一连好多天答案都否定的时候,我就知道做出改变的时候到了。 17 提醒自己行将入土是我在面临人生中的重大抉择时,最为重要的工具。因为所有的事情——外界的期望、所有的尊荣、对尴尬和失败的惧怕——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将烟消云散,只留下真正重要的东西。在我所知道的各种方法中,提醒自己即将死去是避免掉入畏惧失去这个陷阱的最好办法。人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没有理由不听从你内心的呼唤。
18 大约一年前,我被诊断出癌症。在早晨7:30我做了一个检查,扫描结果清楚地显示我的胰脏出现了一个肿瘤。医生告诉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种不治之症,顶多还能活3至6个月。大夫建议我回家,把诸事安排妥当,这是医生对临终病人的标准用语。我整天都想着诊断结果。那天晚上做了一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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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检查,我打了镇静剂,结果是一非常罕见的、可以通过手术治疗的胰脏癌。我接受了手术,现在已经康复了。
19 这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我希望在随后的几十年里,都不要有比这一次更接近死亡的经历。在经历了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验之后,我能够更肯定地告诉你们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纯粹的理性概念。
20 没人想死。即使想去天堂的人,也是希望能活着进去。死亡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终点站,没人能够成为例外。生命就是如此,因为死亡很可能是生命最好的造物,它是生命更迭的媒介,送走耋耄老者,给新生代让路。现在你们还是新生代,但不久的将来你们也将逐渐老去,被送出人生的舞台。 21 你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生活里。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不要让他人的观点所发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最为重要的是,要有遵从你的内心和直觉的勇气,它们可能已知道你其实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22 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本非常棒的杂志叫《全球目录》(The Whole Earth Catalog),它被我们那一代人奉为圭臬。那是在60年代末期,个人电脑、桌面发排系统还没有出现,所以出版工具只有打字机、剪刀和宝丽来相机。这本杂志有点像印在纸上的Google,但那是在Google出现的35年前;它充满了理想色彩,内容都是些非常好用的工具和了不起的见解。
23 在《全球目录》快无疾而终的时候,他们出版了最后一期。在最后一期的封底有一张清晨乡间公路的照片。在照片下面有一排字:Stay Hungry. Stay Foolish.这是他们停刊的告别留言。我总是以此自诩。现在,在你们毕业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 24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25 谢谢大家。
第二单元
生活的两条真理
抓紧,然后松手:理解这一悖论,你就站在智慧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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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M?辛德勒
1 生活的艺术就是知道何时抓紧与何时放手。因为生活就是一条悖论:它迫使我们牢牢抓住许多礼物,虽然注定到头来还是要放弃。古代的犹太大师曾经这样说过,“一个人握紧拳头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当他死的时候,手就松开了”。开始我们抓紧,最终我们必须放弃。
2 当然我们应该抓住生活,因为生活是奇妙的,美从上帝创造的世界的每个小孔中迸发出来。我们知道生活就是这样,可是往往回首往事时才认识到这条真理,当我们记起过去时,突然意识到往事不再。
3 我们记得逝去的美,消蚀的爱。可是我们更痛苦地记得,当美绽放时我们却没有看到,也没有以爱回报我们得到的爱。
4 最近的一次经历再次教给我这个道理。严重的心脏病发作后,我被送到医院,被精心地护理了几天。那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除了自己的疼痛和恐惧,噪音不绝于耳:医生和护士跑动的脚步声,痛苦的呻吟声和哭喊声,在那些天有两次出现了死亡的舞蹈和哮吼,然后是突然失去亲人的人们的哭泣。 5 一天早上,我必须做些附加检查,做检查的机器在医院尽头对面的一栋楼里,因此我不得不躺到带轮子的小床上被推着穿过庭院。
6 当我们从我的住院单元出来时,阳光照到了我身上。我的体验就是这么回事。只是阳光,然而它是多么美丽——多么温暖,多么闪耀,多么灿烂啊! 7 我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也珍视这金色的阳光,可是每个人都来去匆匆,多数人的眼睛盯在地上。于是我记起我过去一直多么频繁地漠视每天的壮观,太关注琐事,有时乃至蝇头小事,而没有对每天的辉煌做出反应。
8 从那次经历中拾得的感悟就跟经历本身一样平凡无奇。生活的礼物是珍贵的——可是我们对此太不以为意了。桑顿?威尔德在他的一部伟大作品,不朽的《我们的城镇》中道破这一要点。在剧中,一个年轻妇女生孩子时死掉,但允许返回尘世一天。她选择十六岁生日作为她想重温的日子。但是当她在熟悉的地方露面时,她发现每个人都太忙而不能欣赏那天的奇景。甚至连她的父母都没有注意到她,因此她要求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9 难道这不是折磨我们的疾病吗?我们是盲目的,对世界无处不在之美大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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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见。我们漫步在无知的屏障中;我们践踏爱我们的那些人的感情;我们耗费时间,好像可以活上一百万年,总是任由一个接着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激情摆布。我们对我们的善多么不经意,直到太晚而来不及。就像鸟儿,只有当羽毛伸展在天空,美丽才得以张扬;我们的祝福只有飞翔时,才会让人高兴。
10 因而这就是生活对我们自相矛盾要求的一极:不要太忙而忽视生活中的奇观和敬畏之事。每个黎明之前要心怀虔诚,拥抱每个小时,抓住金子般的分分秒秒。
11 抓住生活??可是不要抓得太紧而不能放手。这是生活这枚硬币的第二面,生活悖论的对立面:我们必须接受损失,学会如何放弃。
12 这是不太容易学到的教训,特别当我们年轻,以为世界掌握在我们手中,无论我们满怀激情、全力渴望什么,都能够,不,都将是我们的。但是后来生活推进,让我们面对现实,我们渐渐而确定地明白了第二条真理。 13 在生活的每个阶段,我们都得承受损失——并在这个过程中成长。只有我们从子宫降临并失去它的庇护之后,才开始独立的生命。我们进入一系列学校,然后离开父母和童年的家。我们结婚、生孩子,然后不得不让他们离开我们。我们面对父母与配偶的辞世。我们还得面临自身力量逐渐或迅速衰减。最后,就如松手和握紧的寓言所示:我们必须面对自身不可避免的死亡,可以说,失去我们自己,失去我们过去的或者梦想的一切。
14 在著名的犹太教哈西德教派大师班勒姆临死之际,他的夫人伤心地哭着,于是他责备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被赋予生命,只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学会如何去死吗?在放弃的艺术上,生命是伟大的老师。注意到这条真理不仅仅公正合理。这就是智慧的大门。松手和握紧的寓言让我们面对生活悖反的要求:首先我们被命令去紧紧抓住生活,欣赏生活的每一件礼物。然后我们被要求学会如何放弃这些礼物。
15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顺从于自相矛盾的要求呢?既然美丽一瞬即逝,为什么还要制造美的东西?既然我们所爱的那些人最终要离我们而去,为什么我们还要用心去爱?
16 为了解决这个悖论,我们必须寻找更宽阔的视野,透过永恒的窗户看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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