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俄国寓言大师克雷洛夫对蛇的秉性有过 精彩的揭露和讽刺。如,《蛇》这篇寓言,其寓意 是:不管毒蛇如何伪装,它始终是可憎可恶的。 在我国古代名家的笔下,蛇同样是令人憎恶

的,如朱熹的《小学·嘉言》中描写的:“亲贤如就 芝兰,避恶如畏蛇蝎”,然而,《白蛇传》中敢爱敢 恨的白娘子一直深受百姓的好感,这个善良的蛇精 形象的产生可能与古代神话传说有关。古代文献中 记载的许多民族和部落,都曾经以蛇为图腾。神话 中的伏曦和女娲也都是人面蛇身。有些学者认为龙 是蛇图腾的演变和发展,属蛇的人不说自己是属 蛇,而说属小龙的,这一方面说明蛇在中国人心目 中的感情色彩,另一方面也说明蛇与龙之间存在着 某种联系。

Ос?л(驴)在俄语中比喻“倔强,愚蠢”的

人,如成语упрямый,какос?л;ослиныеуши(驴 耳朵)比喻明摆着的缺点和错误,如:Вэтих

рассуждениях отовсюду торчат ослиные уши

(ОжеговС.И.и ШведоваН.Ю.Толковый

словарьрусскогоязыка)валаамоваослица(巴兰的 骗),调刺秉性恭顺,沉默却突然发议论或抗议的 第11卷 第1期 2001年2月 长春大学学报

JOURNAL OF CHANGCHUNUNIVERSITY Vol·11 No·1

Feb. 2001

人。源出《圣经》。据说,美索波达米亚魔法师巴 兰的一头驴突然口吐人言,抗义对它的毒打。

буридановос?л(布里丹毛骗),喻极端优柔寡断的 人。传说14世纪法国经院哲学家布里丹写过一篇 寓言:一头毛骗站在两捆同样的干草之间,竟不知

道吃哪一捆好,结果饿死了。如:Инашдобрый

критикоказываетсявположениибуридановаосла

междудвумявязанкамисена?(Л. 5-123)我们的 善良的批评家就成了站在两捆干草之间的布里丹毛 骗??。

驴在汉文化中被认为是外强中干,愚蠢可笑, 无真才识学的象征。唐朝有诗云:“也有一等愚, 茫茫恰似驴”(寒山,《诗三百三首》),以驴的形象 比喻愚蠢无知。在我国北方方言中常可听到“倔 驴”,“犟驴”等词语来比喻一个人的“倔强,固 执,不听使唤”。成语“黔驴技穷”出自唐朝柳宗

元的《三戒·黔之驴》,比喻本来就没有多大能耐, 就这麽一点点本事也已经使完了。 2 同一动物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

“牛”在俄语中用三个词表示бык(公牛), корова(母牛),вол(阉牛)。

бык(公牛)以其强壮的体魄赢得俄汉两个民 族的青睐。在两种语言的词汇中也反映出它的异

同。相同之处:здоровкакбык(象牛一样强壮); упр?ксякакбык(象牛一样犟,极其固执)。但是 俄语中бык和бычок作为相应词用于转义时就充分 体现了俄汉民族的文化差异。如成语:взятьбыка

зарога抓住关键;бытьбычкунавер?вочке象牛套 上了绳索,必受惩罚;смотретьбыком样子阴沉, 眼神阴冷;смотретьбычком显得腼腆,怕见生人,

怯生,действует,какнабыкакрасныйцвет使激 怒,使失去自制力。是英语Like a red rag to a bull

的仿造语。指斗牛时,为了激怒公牛,用一块红布

来挑逗它。сказкапробелогобычка(车轱辘话)。 其渊于俄罗斯童话中的“докучливыйбелый бычок”,故事是讲一群孩子总是没完没了地缠着大 人,请求给他们讲故事,于是总重复一句话:

“сказатьлитебепробелогобычка?”,此后该成语 用于转义时表示车轱辘话。例如:

Чтобыбытьартистом,необходимапрактика, чтобыиметьпрактику,необходимтеатр,чтобы иметьтеатр,необходимуспех,чтобыиметьуспех,

нужнобытьартистом,добесконечности,подобно

пробелогобычка. (K. Cтаниславский) (为了当演 员必须有实践,为了有实践,必须有剧院,为了有 剧院,必须有成就,为了有成就,必须当演员等 等,这没完没了,就象车轱辘话来回说一样)。 Вол(阉牛)在俄罗斯文化中指不辞辛劳的 人,但不是自愿的,而是具有被迫性质,而汉语中

的“老黄牛”则是出于自觉自愿的辛勤工作的人。

如成语работатькаквол(象牛一样勤劳工作)。 Корова(母牛),在俄罗斯农家普遍喂养奶牛, 它能给人带来财富,它在俄罗斯是生活富裕安康的

象征。因此,俄语中的дойнаякорова这一成语。 指能带来财富的人和物,相当于汉语中的摇钱树, 聚宝盆。

牛是食草动物,性情温和,憨厚бохьякорова

(老好人),каккороваязыкомслизала如同被牛舐 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牛的嗥叫声洪亮常比

喻小孩的哭声大реветькаккорова;доитькак

корову索取,诈取;коровучерезятьпишет(谑) 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是个大老粗。牛是用来耕作

而非乘骑,所以不能张冠李戴ид?ткакккорове седло(象牛挂马鞍似的),形容衣服或戴的装饰品

对某人不合适;сидиткакнакоровеседло(象牛背

上的鞍子)指衣服不合体。例如:

ПлатьесиделонаСоломонидеПотатовнекакна коровеседлоиособенноделалобезобразнойе?талию.

(Мамин-Сибиpяк《Первыестуденты》) (索洛莫尼 达·波塔波芙娜穿的那件衣服极不合身,使她的腰 部显得特别难看。)

另一方面бык和корова这两个动物形象与俄 罗斯的婚俗有一定联系。在俄罗斯家庭举行婚宴的

前一天,要烤制一种又大又圆的面包(каравай)。

据研究,каравай一词是由корова转变而来。此外, 按照俄罗斯风俗,在婚宴上要把каравай作为礼物 赠送给新郎与新娘用来表示祝愿生活富裕,安康, 早生贵子。

Заяц(兔子),кролик(家兔)在俄罗斯人眼

里是一种胆小,怯懦的动物。трусливыйкакзаяц,

трусить,дрожатьотстрахакакзаяц,用以比喻那 些胆小或由于害怕而吓得打哆嗦的人。汉语中却用 老鼠比喻胆小鬼。由于兔子胆小,在适者生存,弱 肉强食的动物世界自然规律中必然导致了这样的结

果:成为更凶猛动物的阶下囚。смотретькакудав накролика(象蟒蛇看兔子似地看着),喻冷酷地望 着。Заяц在俄语口语中还用来比喻无票乘客,

第1期

段士秀:俄汉成语中动物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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ехатьзайцем或ехатькакзаяц来表示,最初这一词 组是作为借喻语来使用的,因为兔子的特性就是伶

俐,善跳,跑得快。如成语проскочитьзайцем, прошмыгнутькакзаяц。从前在俄罗斯蒸汽机车走 得比较慢,无票乘客在火车行驶时容易跳下去,在 车刚离站或者快近站时容易跳上跳下,从而逃避买 票。现在заяц这种原始借喻词义在很大程度上已 经减弱了。但只要人们看到无票乘客,马上就会联 想到заяц。这是俄语中特有的文化内涵。 就兔子本身的特性而言,汉俄两种文化寓意基

本相同。петлять,запутыватьследыкакзаяц(象兔 子似的绕来绕去),引申为极力混淆事情真相以掩 盖自己的错误。汉语有狡兔三窟等成语。兔子的红

眼睛也用来喻人,глазакакукролика(红眼兔) 汉语中也常把熬夜后眼睛发红的人叫红眼兔。

гонятьсязадвумязайцами(同时追逐两只兔子)喻 两头空。

在汉语中兔子用来比喻跑得快的人,也比喻美 丽活泼,可爱的孩子。又从外国引入骄傲的含义, 如龟兔赛跑等。

Сорока(喜鹊)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有爱嚼 舌,传播小道消息的象征意义,还有сорока-

воровка(喜鹊贼)的名声,在成语中可以体现出

来:трещать,стрекатькаксороказаладиласорока Якова(唠唠叨叨)谓令人厌烦地重复同一件事、

问题等;каксороканаколувертится(象喜鹊在尖 桩上打转转)喻坐不安定;Сороканахвосте принесла喻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未必可信的消

息。例如:Ибезтебяузна?м.Ловкийкакой натрешники!Сорокатебена хвостепринесла.

(Гладк.Пов.одетстве)没有你,我们也能知道。 这样赚得三卢布也太容易了!不晓得你打哪儿听来 的这些话。

喜鹊在我国文化中是喜庆的象征。旧俗以鹊噪 为喜兆,故称为鹊喜。“时人之家,闻鹊声接为喜 兆,故称为灵鹊报喜”(王仁裕,《开元天宝遗

事》)。在民间传说中,喜鹊是成人之美的瑞鸟。天 上的织女七夕渡银河与牛郎相会,喜鹊来搭桥,叫 做鹊桥。后人用“鹊桥相会”来比喻夫妻和情人久 别后的团聚,把成人之美,为互相爱慕的双方作中 介人,称之为“搭鹊桥”,把为年龄较大的未婚男 女组织的交际场合称为“鹊桥联谊会”。 3 结束语

在俄、汉语中,人们寄予特殊感情,赋予象征 意义的动物还有很多,但是赋予的象征意义却不尽 相同,甚至大相径庭。主要是因为两个民族的经历 不同,生活习惯,社会历史发展、自然条件以及宗 教信仰等的不同造成的。从动物在两种语言中的象 征意义不同这一面,也反映出两个民族文化、民族 心理、价值观念的差异;反映出社会和个人生活侧 面的不同之处。人们的思维既带有想象的色彩,又 深深扎根于现实生活中,了解并掌握这一点有利于 对外语的学习领会。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