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读书》之我见
在这里,简单对比分析了王佐良、廖运范与孙有中三人对培根《Of Studies》的译文,现把自己的感受分享一下。
其实,从宏观上来说,我个人认为,相比之下,王佐良的翻译最为精辟,也最为经典。为什么这么说,其原因有二。一是对仗工整,有文言风格;二是简洁,无冗杂的字、词、句。至于廖运范与孙有中二人的译文,我认为则稍逊一筹。不过,廖运范与孙有中的译文比较白话文,是我们大家平时交流所用的语言,比较容易理解。
从微观上来说,我认为,值得对比分析的有以下几最为明显的地方。
(1)Studies serve for delight, for ornament, and for ability. Their chief use for delight, is in privateness and retiring; for ornament, is in discourse; and for ability, is in the judgment, and disposition of business. 对此,王佐良的译文是“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 世判事之际。”廖运范的译文是“读书能给人乐趣、文雅和能力。人们独居或退隐的时候,最能体会到读书的乐趣;谈话的时候,最能表现出读书的文雅;判断和处理事务的时候,最能发挥由读书而获得的能力。”孙有中的译文是“学习可以作为消遣,作为装点,也可以增进才能。其为消遣之用,主在独处、归休之时;为装点,则在高谈阔论之中;为才能,则在明辨是非、深谋远虑之间。”其实,三者译文意思大同小异,而且在句式上皆存在排比,只是语言风格不同而已。然而,比较之下,王佐良的译文,略显工整、简洁。
(2)Crafty men contemn studies, simple men admire them, and wise men use them; for they teach not their own use; but that is a wisdom without them, and above them, won by observation.王佐良译为“有一技之长者鄙读书,无知者羡读书,唯明智之士用读书,然书并不以用处告人,用书之智不在书中,而在书外,全凭观察得之。”廖运范译为“技巧的人轻视学问,浅薄的人惊服学问,聪明的人却能利用学问。因为学问本身并不曾把它的用途教给人,至于如何去应用它,那是在学问之外、超越学问之上、由观察而获得的一种聪明。”孙有中译为“聪颖者鄙视学习,愚鲁者羡慕学习,明智者利用学习;学习本身并不教人如何运用;唯有观察可以带来超越学习的智慧。”从译文工整度来说,孙有中的是最工整的。对于crafty men一词的解释,王佐良译为“有一技之长者”,廖运范译为“技巧的人”,孙有中译为“聪颖者”。我认为,“聪颖者”比较好,与后面的“愚鲁者、明智者”相对应,最为合适。在这里,孙有中的译文值得肯定。
(3)Read not to contradict and confute; nor to believe and take for granted; nor to find talk and discourse; but to weigh and consider. 王佐良译为“读书时不可存心诘难读者,不可尽信书上所言,亦不可只为寻章摘句,而应推敲细思。”廖运范译为“读书不是为着要辩驳,也不是要盲目信从,更不是去寻找谈话的资料,而是要去权衡和思考。”孙有中译为“读书不为争论长短,不为轻信盲从,也不为高谈阔论,而旨在衡情度理。”显然,廖运范与孙有中二人的译文与王佐良的相比,较为苍白,无力道。
(4)Histories make men wise; poets witty; the mathematics subtile; natural philosophy deep; moral grave; logic and rhetoric able to contend. Abeunt studia in mores. 对此句的翻译可谓是画龙点睛。王佐良将之译为“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 廖运范将之译为“历史使人聪明,诗歌使人富于想象,数学使人精确,自然哲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学和修辞学使人善辩。总之,读书能陶冶个性。”孙有中译为“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颖,算数使人缜密,自然哲学使人深刻,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与修辞使人善辨。 总之,学习造就性格;”三者的译文都很好,意思也都一样,也都存在名词活译作动词的现象。但就译文的工整度、排比度以及译文的内涵深浅度来说,王佐良明显占据上风。这也使得王佐良的译文总体上提升了一个档次。
综上,三人译文各有千秋,正所谓“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个人看法不同而已,所以,我认为,王佐良的译文总体上较为经典,信、达、雅三者皆有,廖运范与孙有中二人的译文,信、达比较明显,雅或许并不出色,较为大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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