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现成的外在事物,对这种外在事物并不直接就它本来看,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种较广泛较普遍的意义来看。”(黑格尔《美学》第二卷)。
欧洲教堂的“拉丁十字形”布局尤为突出,自西向的教堂门进入,首先是幽暗深邃的走廊,然后到达中殿。教徒在这里跪拜,聆听上帝的教诲。再向东就是圣殿和祭坛,神职人员在此向上帝敬奉祭品,圣殿在法语中称为“奥室”,既“枕头”的意思,暗示基督耶稣被订死在十字架上时他的头所枕的地方。中殿左右南北伸出长长的通道,是教堂的横臂,隐喻着十字架上的横杆,这样整个“十字架”的平面造型实际上象征了耶稣受难的神圣,崇高的教义。
十二世纪开始风靡整个欧洲的哥特式教堂不仅是教士生活和工作的场所,更重要的是它那高耸的尖顶正暗示着在它的上空存在着一个更为安宁和永恒的精神家园。在那里,茫然的心灵需要寻找一个永恒的居所,并且能够站在上帝身边同他对话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在我所做的教堂设计“倾斜的玻璃盒子”中,其平面布局是由圆形的水池和近乎于方形的地面组成,结合了中国古代天圆地方的造型,喻意着天地合一。在这里,人们更为接近心目中的天国,从踏入圆形的那一刻它便将我们包围在其中。正面长而高的阶梯,象征着通往人们期待进入的“心灵居所”的道路,那扇门就在不远的前方,可还是需要付出努力才能到达。走入大厅,穿插在倾斜玻璃盒子中的另一个实体盒子延伸出的挑沿让置身其中的人们仿佛悬在空中,两边高大而宽敞的磨砂玻璃幕窗透入盈盈的柔和的光,暗示着这里正是能够避开外界的一切混屯,让纷乱的心灵得到安宁的“心灵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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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在建筑艺术中是重要的,它能够把一些深层次的不易捉摸的意蕴相对明晰的表达出来,“一旦没有象征,也就没有了对话,也就没有艺术”(赫波特·里德)。因此,在建筑中,尤其是在宗教建筑中它一直拥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空间与光的营造
“哥特艺术家对阴影和光亮的心理价值有着深厚的感情,从未有人像他们那样运用如此的情感来处理阴影和光亮。”(《世界艺术史》)
当人们的意识和行为不能完好的结合的时候,反映在空间中,就会出现一种功能含义充满了复杂和矛盾的“不定空间”。空间是开敞的,封闭的空间人们便无法认知,也没有实际意义。当遇到“不定空间”时人们通过空间的想象力,不自觉的选择接受那些被自己当时心境和物质需要所认可的东西,使空间形式与人是意识相对吻合,使空间功能更加深化。因此为了要满足人们的精神和物质的需要,想象力起到了融合的作用,通过它的带领进入了一个无限的“空间”中,使人的感性时间融入了一个更为广阔和自在的宇宙之中。
在人世间总有一种是语言和概念所无能为力,只能凭借感情去领悟、去完善的精神领域,所以人们必须发挥其的超理性特点,超越所能见到的真实世界去获得那更自由更深邃的精神世界。通过光的营造,从而得到在真实世界中永远不能实现的“绝对完美”的理想境界。
沙里宁设计的麻省理工学院小教堂便大胆的运用了光的对比。祭坛和坐席在肃穆的氛围中相对而立,四壁没有开窗,教堂的光线暗淡,祭坛的正上方却开了一个圆形的天窗,是光线能一览无余的铺满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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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无数的金属片由金属细丝悬挂下来,象飘落的雪花般在自然光下发光。祭坛被这一束光照得如玉石般温润,如雪花般清凌,这正是众生向往的理想彼岸。
在安藤忠雄设计的光之教堂中,圣坛后的墙上开了一个十字架形的窄缝,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日光十字架,如诗一般安宁、神圣。我们常见的阳光在这里变得极为抽象。使物质的十字架变成了精神的光的十字架,教堂也因此得到了净化。随着跌宕起伏的空间,强烈的光影,一下子就把人带入了一个感人置身的空间中,在不断变化的光十字架下,人们可以从根本上领悟到人如自然和上帝之间的关系。在光塑造的空间中,它成了空间的主宰,起到了人们神圣而亲密的效果,唤起了人们变得迟钝、潜伏在人性中的高尚情感。
色彩是通过光表现的另一种形式,它们赋予了建筑强烈的情感力量和蓬勃的生命力。在任何一座哥特式大教堂里,我们都能看到自然光透过彩色玻璃呈现出一片激动人心的色彩。宝石蓝,海水一样的蔚蓝,然后是金黄以及橙黄,酒红和红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红,还有成熟葡萄般的紫没,这些宝石般的光芒给幽深的教堂内部给予了如此鲜明的表情及温情脉脉、富有诗意的扶摸。被笼罩在着脉脉的温情中,人民内心有该是怎样一番感受呢?进入巴黎圣母院的中殿,可以看到光从高处的彩色玻璃窗透过,变幻出鬼魅般瑰丽的色彩,映照在中殿两边的墙壁上,使整个教堂呈现为一种澄澈的境界!仿佛天国降临在了身边,似乎可以忘记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郁,而进入永生,而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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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正无限温柔的扶摸着我们这些受伤的灵魂。如圣丹尼斯修道院的院长修杰所说:“忧郁的心灵通过物质接近真理,而且,在看到光亮时,忧郁的心灵就从夕日的沉沦中得以复活。”
(我对光的运用)
仿佛有一种华美的乐章传来,它来自建筑内部或者来自遥不可及的天国,它回荡在人们的心中,召唤人们的灵魂向它飞升,向它靠近。虽然人们不知道它来自哪儿,说了什么,但却分明可以感受到它把欢乐和生气注入了我们的心里,驱除了疲惫和空虚。这些就是光和色彩所奏的交响曲。
光赋予大教堂的丰富表情深深的感染了我们,或许,这才是光和色彩对于建筑也是对于我们的真正意义。
尺度与比例
中世纪的人们从各个地方一股脑儿的涌进了大教堂,似乎只有这种既高大又宽敞的大教堂,才可以容纳来自整个城镇的人们,并且承接来自天国的光明和慈爱。面对大尺度大体谅的物体,总使我们的心灵为那巨大的形象而震撼和吃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了匍匐在它面前卑微的心灵。马克思在谈建筑时曾说到:“精神在物质的重量下感到压抑,而压抑正是崇拜的起始点。”大尺度和大体量的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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