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很多人从欧美留学回来，也加入了律师队伍，像吴经熊是留美的、吴凯声是留法的，拿了博士回来了，他们回国都做了律师。所以，当时律师的来源是多样化的。之后，一些大学的法学院、或单独的法学院的出现，规模比以往大，中国本土培养出来的律师就越来越多了，像史良等。

其实，到了1920年代，基本上经过十几年之后，律师就是以中国本土培养出来的为主了。1927年以后，本土出来的占绝对比例了，因为本土法学院的学生出来了。

上海是中国律师的大本营，上海律师公会在中国的律师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很多人在上海执业，包括很多前高官退下来，

像张耀曾、章士钊都在上海开律所。上海是中国律师业重镇，很多故事都发生在上海，比如对当时一些政治性案件的辩护。国民时期发生的一些案子，像陈赓、廖承志的案子，陈独秀儿子陈延年的案子，都是上海的律师吴凯声辩护的。陈独秀的案子发生在上海，后移至南京审理；七君子的案子也发生在上海，然后到苏州审理，但是出庭辩护也都是上海律师。

上海的律师在当时是中国律师界的标杆。

选择介绍的这六位律师有时间上、阶段性的区分，也有地域、关注面的不同，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上海读本：在介绍民国大律师这一部分内容中，您选择了六位大律师作为个案，为什么选择这几位律师来写？他们在民国律师界各有怎样的代表性？

傅国涌：选择这六个律师有一定的偶然性，因为要选几个个案，但是得要有材料可选，其实除了这六个人，还有很多代表性人物，但是材料不够充分，所以只能选了这六位律师。

选择这六个人，一方面是考虑到阶段性，他们的执业时间是有时间跨度的，曹汝霖是律师执业证的第一号，当时他正好暂时离开政坛，虽然他的大部分时间是从政的，但民国初年他离开政坛，有过一段做律师的经历，我选他自己的回忆录内容，他的经

历可以反映民国初年律师是怎么执业的，而且他的执业范围一般是在北京、天津、河北一带，从地域上来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北方律师的情况。

第二个选的是刘崇佑，刘崇佑是福建人，议员出身，他做律师是五四时代，为五四学生辩护，从时间上来说，他比曹汝霖执业要晚一些。他是周恩来的辩护律师，周恩来在天津读书的时候因为参加五四学生运动被抓起来，是刘崇佑辩护的；他也为一些因言论自由而被抓起来的报人辩护。通过刘崇佑，可以看到五四时代中国律师界尤其北方律师业的状况和司法状况。

第三个选的是阮性存，他的时间横跨民国初年，整个北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