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传唤去了法院。开庭半个小时,原告方突然说欠款已付,提出撒诉。儿子愣了半天,想,是谁帮自己付的款呢?
直到走出法院,儿子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父亲,明白了。 儿子问:“爸,那么多钱你是如何筹集的?” 父亲说:“不管了,咱们回家。”
出租车将儿子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陌生而狭小的地方。儿子明白了,父亲把他的房子卖了。
儿子的声音哽咽,说:“爸……”
父亲说:“别想了,一家人住这里也挺好的。”
儿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爸,14岁那年,我们迷路那次,你真的看到灯光了吗?” 父亲没有说话,只拍了拍儿子的肩,像很多年前,在那片森林里一样。
(选自《2017中国年度小小说》,有删改)
1.小说主要写了儿子的两件事,请简要概括。(2分)
2.请从描写的角度,分析文中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4分)
(1)微弱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脚底下一片漆黑,远方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灯光。
(2)父亲进门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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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章结尾儿子问父亲“14岁那年,我们迷路那次,你真的看到灯光了吗?”父亲没有回答。你认为父亲看到灯光了吗?请说明理由。(3分)
4.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4分)
5.说说小说标题的含义。(3分)
(三)老木匠桑伯(14分)
徐惠林
在陶子树家的东厢房里,桑伯正使劲刨着榆木床腿。沿着锋利的刨刀,木片胶卷般打起卷儿,木屑如虫豸飞舞,沉香弥漫开来。桑伯眯起眼,不时躬身察看新拉下的墨绳痕迹。
“这榆木是好料,少说有 20年了。”桑伯接过陶子树递来的香烟,用袖口擦了把满胡茬的汗珠子。
“从山里女婿那里拉来的。桑伯,我就信你的手艺。”
“我这手艺,卖给识货的。”桑伯用手摩挲着床腿,“我就不信,我这把式就赶不上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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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捶就破的组合家具。”一双紧握刨子四十载的老手,青筋凸起,仍是那样有劲。
陶家的木工活,还是儿子桑果给联系来的。桑果这独苗是桑伯40岁时才得的,看看床底下被废弃的各类木玩具,就可知道他是多么疼爱儿子。娘死得早,桑果能体谅父亲对木工活的感情,甚至能背出父亲当年拜师求艺的苦经,可就是不肯“接班”。大前年高考落了榜,不肯再念书,在水城撑起了爿家具店。经营的家具可不是桑伯的“作品”,都是些新潮样式的。为此,桑伯的心闷闷的。那天桑果告知父亲,陶家二儿子要结婚,他爸主张做套厚实、经久耐用的老式家具。桑伯第二天一早就挑起了木匠担。快一个月没活了,那斧头快锈了,刨子早就犯了痒。
煦阳从窗外投射进来,桑伯一口气刨好了四条大床木腿,写字台的台面也被创得锃亮锃亮。
午饭的菜很丰盛,桑伯破例喝了些酒,越喝脸越红,越喝言语越少。陶子树却越喝话越多——
“我说桑伯,这年月真有些不对劲了,就说我这理发的活,村里也只剩下几个老伙计肯请我伺候。现在那些补锅匠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我家那口大锅都漏半个月了。听说洪村的箍桶匠张土根上月把担子扔进了苕溪里,到水城去摆水果摊了……”
桑伯不言语,只是听着。他吃了半碗饭,又马上操起了家伙。借看酒力,刨子、斧头运转飞快。
少顷,开始给木床雕花。深深浅浅,左左右右,时而柔如抚儿头发,时而刚似快刀斩麻。在粗糙的手里,那小小的雕刀宛如游动的泥鳅,汗水从深蓝的外衣里渗出来。此刻就要雕那朵老梅了,桑伯几乎憋住了呼
吸,眼眸深处闪动着一种异样温和、慈爱的柔情。雕完,抽刀时,刀口划进了手指,一串滚圆的血珠落下,梅花被染得鲜红。桑伯忘了疼痛,痴迷地盯着血珠在梅蕊上绽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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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溢出眼眶。
忙完了陶家的活,桑伯回到家里,当晚就病了。一连几天胸闷、喘气,茶饭不思。桑果从水城赶了回来,隔壁村未过门的儿媳水妹也赶来照料。两人陪父亲到水城医院诊治,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第二天一早,桑果、水妹陪桑伯回家。桑果嘀咕着:“爸这阵子太累了。”
“让爸别干木工活了,又不缺钱花。”水妹低声说。桑果连忙摇头:“当心爸在后面听见。” “可能是陶子树那二小子给气的。他嫌爸做的太老套,前天又进城买了套组合式的。”桑果靠近水妹的耳朵说。
今年的春天似乎提前到来,村口的榆树已满枝新芽。生活仍像那门前的溪水,时缓时急地淌着。桑伯毅然作出了决定,要把那套营生的家伙扔进火灶,被儿子苦苦请求才作罢。
午后的阳光很有点暖意,桑伯细眯着眼睛,稳稳地坐在新楼的后院里,他的头发白了很多。那只贴紧老人的新靠椅,散发出一种宁静幽香的气息。这只檀木靠椅,是他病愈后,用他藏了10多年的木料,打制的唯一留给自己的作品。
(选自《山西日报》,有改动)
1.分析下列句子反映的人物心理。(4分)
①“我这手艺,卖给识货的。”桑伯用手摩挲着床腿,“我就不信,我这把式就赶不上城里那一捶就破的组合家具。”
②桑伯忘了疼痛,痴迷地盯着血珠在梅蕊上绽开,一行泪水溢出了眼眶。
2.桑果不肯“接班”,又苦苦请求父亲不要把木匠的工具扔进火灶,为什么?(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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