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旦这么做,就会意识到尽管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我们在世上的行为却编织出永恒的图案。
17 生命决不只是存在,它是变化,无怨无悔的向前奔流。我们的父母通过我们而延续生命,而我们生命在孩子身上得到延续。我们建立的制度会持续存在,我们将通过它们存在下去。我们创造的美不会由于死亡而暗淡。我们的肉体会消失,双手会干枯,可它们创造的真善美将永世长存。
18 当最崇高的犹太殉道者Chanayo ben Teradyon被《摩西五经》经卷裹着身体在火刑柱上焚烧时,门生目睹到他可怕的痛苦,哭喊道:“我们的大师,我们的老师,您看到了什么?”他回答道:“我看见羊皮纸卷在燃烧,但是经卷上的文字,它们在天堂翱翔。”
19 不要耗费生命积聚终将成土成灰的东西。与其追求物质,不如追求理想,因为唯独理想能赋予生命以意义,并具有永久的价值。
20 一所房子加上爱就是一个家。一座城市加上正直就是一个社会。一堆红砖加上真理就是一所学校。最简陋的大厦加上信仰就是一座神殿。在人类无尽的努力之上加上正义就是文明。把这些放到一起,在当下的不足之上加以提升,加上人类得到救赎的前景,永远无争无求,你们就有了一个闪耀着绚丽的希望之光的未来。
第三单元
为赛败美言几句 约瑟夫·爱泼斯坦
(本文作者根据自己孩童时期的经历反思了体育运动在生活中的意义,并得出结论,在人生的课堂中,“挫败的懊恼”胜过“胜利的狂喜”。 )
1 有一次,某人与以制作《体育纵横》(Wide World of Sports) 节目而闻名遐迩的唐.奥尔迈尔 (Don Ohlmeyer) 接触时,说他想提一个问题,后者马上打断他的话答道:“如果你问的是有关体育的事,答案就是‘金钱’”。近几十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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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世界,似乎总是离不开这些:令人咋舌的高薪、财源滚滚的产品代言人签单和人们更常见于天文学教科书中的数字的电视合同。
2 但我个人一直认为,真正的体育故事其实讲的是失败。体育运动,通常是竞技运动,是一项即使那些伟大的胜者、传奇似的运动员也最终难逃败北下场的一种活动,即使没有其他原因,最终都会因为身体已力不从心,再也无法完成那些得心应手、曾使他们出类拔萃、不同凡响的作为而败出。篮球明星迈克尔.乔丹 (Michael Jordan) 或许是我们这个时代活着的运动员中最著名的一位了,如今却再也不能在他深爱的篮球赛场上拼杀了,看上去,我不说是个悲剧性人物,但是个令人感伤的人物。体育中,甚至胜者也经常是败者,因为体育与生活一样,风风光光退场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3 但对普通的美国男孩来说 — 女孩也一样 — 尽管竞技体育可以发达肌肉、灌输纪律,幸运的话,还会锻炼一下品质,但最终离开拼搏过的赛场时免不了黯然神伤。从统计数字上看,大多数体育项目似乎“生来”就有失败的因素。如果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比赛中只有一半的投篮未中,就算是高命中率了。而一名冰球运动员35次射门两次中的,便可以享受一个辉煌之夜了。50多年来,没有一位职业棒球运动员能保持约40%的击球成功率。
4 我的书桌上有一些1955年南卡罗来纳州金斯特里市 (Kingstree, South Carolina) 中学橄榄球队队员的照片,它们是在该队打过球的我的一位朋友最近寄来的。光是他们怪怪的名字,我们说花钱买票看他们的比赛也值当。照片上各个摆出姿势,这些身着多少有些过时球衣的是:迈肯奇 (McKenzie) 家的男孩布尔(Bull [公牛])和雷德(Red [赤色])、罗兰.伯吉斯 (Roland Burgess)、尼达姆.威廉斯 (Needham Williamson)、吉米.沃德 (Jimmy Ward) 以及(我本人最喜欢的名字)巴迪.甘布尔 (Buddy Gamble [好友.赌博])。 我的朋友告诉我,其中最了不起的一位球员后来当了快餐厨子,另一位沦落为酒鬼,还有一位有个麻烦很大的儿子。他们长大成人后,在力图入睡前,脑海中是否会重现那些中学橄榄球赛,重温那些他们中许多人的生活每况愈下前的辉煌日子吗?
5 毫无疑问,许多人因成功的运动生涯而建立了美好的生活。一个著名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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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比尔.布拉德利 (Bill Bradley)。他曾是普林斯顿大学 (Princeton University) 的篮球明星,后来成为纽约 (New York) 尼克斯队 (Knickerbockers) 的职业球员,之后当选美国参议员,并成为美国总统侯选人。其他明星离开展示高超技巧的运动场,在法律、医学和商界中干得虽不显赫但令人敬佩。体育无疑有助于增强源自经受过考验的一种能够镇静应对压力的能力。
6 我不是成长于南卡罗来纳州的金斯特里市,而是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 (Chicago, Illinois) 北部。那时,如果你不是一名相当好的运动员,那你就得言谈机智或想方设法使自己显得颇具魅力或有用处。我们的生活围着体育转,对于我们,季节的名称不是春夏秋冬,而是棒球、橄榄球、篮球和(对某些人来说)网球或田径。作为小男孩,我们生活在学校的体育场上,或是邻近小巷车库外墙上挂着的篮筐周围。在家里,报纸送来时,我们最先阅读的是体育版,研究棒球的击球平均率和各项体育运动中的球队排名。那时,电视机刚刚成为美国家庭家具的组成部分,于是,在时间和家长允许的情况下,我们观看尽可能多的体育赛事和活动。
7 自问世起,竞技运动就有排斥性,教的就是人的局限性的课程。有些孩子天生强于他人。在运动场上临时挑人组队的比赛中,总免不了有令人伤心的局面,有些男孩是最后才被选中的,通常是像流放到西伯利亚那样去棒球场的右外场,或被分配在橄榄球队的内线像采煤工那般干苦累活。体育还会给一个男孩第一个警示,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天赋分配不均:一些男孩比别人跑得快,投得又狠又远,跳得高,事情就是这样。在所有运动项目中,智能性训练经常可以提高技能,但也只到一定限度。那些有体育天赋的孩子 — 每所校园似乎都有一名 — 很少会被那些靠苦练获得技能的人超过。这个世界显然不是一个公平的地方。
8 良好的协调性、速度快,再加上极强的模仿意识,使我能迅速学会年龄较大运动员的动作,我孩童时的体育生活是我最美好的时光。但是,当我进入有4000名学生的芝加哥的一所中学时,好运便到头了。在那里,我很快认识到,我的身材不够高大,无法胜任橄榄球的拼搏,我的球技也没有好到足以打棒球。我倒是参加了一二年级的篮球赛,我还和一名叫鲍勃.斯温森 (Bob Swenson) 的男孩配对打网球双打,并最终赢得了芝加哥市公立学校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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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cago Public League) 双打的冠军,不过这种赛事不够激烈,(由乡村俱乐部职业教练训练的更好的选手都去了郊区的学校)。
9 在我青少年时期,我学到了关于自己在竞技体育方面局限性的痛苦的两课。第一,我长不成运动员的良好身材,而是一直像我今天这样,身材较为瘦小。第二,我缺乏真正优秀运动员天生具有的进攻性和体能上的无畏精神。作为运动员,我颇似一名不具备死亡愿望的“神风”飞行员1。我决不是胆小鬼,决不是那时男孩们说的“胆小畏缩”或“紧张失措”的人,但是,如果在赛场上我能避免疼痛,我是绝不介意这样做的。那么我这个运动员剩下的就只有风度了。打网球,我的击球十分潇洒;打篮球,我的跳投弧线优美;在这两项运动中,我掌握了所有的动作。但是,风度也会束缚运动员。一流的运动员通常既有非凡的风度,又随时可以在胜利需要时放弃风度。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竞争性极强,他们要赢。而我们这些被风度束缚的人,归根结底,想要的只是看上去姿态优美。
10 我默默无闻的体育生涯18岁时就算基本结束了。后来,我打了一阵子网球,但越来越没有热情,也谈不上乐趣。我在南方的阿肯色州 (Arkansas) 生活时,在基督教男青年会 (Young Men Christian Association, YMCA) 篮球联赛中打了两三年篮球。40岁以后,我打起了壁球,但一次髋部受伤迫使我放弃了它。我早已放弃体育,坐到舒适的绿椅子上看赛事 — 其次数超过了像我这样自视为有教养的人该看的次数。
11 作为一名体育观探者 — 我不愿意用体育迷这个词 — 我注意到,我不仅同情败者,而且往往几乎完全与败者心心相印。依我看,与胜利相比,体育中的挫败更有份量,其意义也更为深远。俗话所说的胜利的狂喜,挫败的懊恼,但我认为,对于那些经历过这两者的人来说,赛场上的失利更为刻骨铭心。 12 我想到一位投手的手指滑了一下,结果投了个易击球,让对方打出一个越过墙的本垒打;一个(比如说)19岁的年轻人,在一次全国电视转播的大学篮球赛的关键时刻,两罚不中,使其球队在一次重要的锦标赛中惨遭淘汰;一个14岁的女体操运动员,在奥运会平衡木比赛中失足跌落;一位网球选手在面对实力弱于自己的对手时,先是注意力不集中,接着丧失了自信心,进而一败涂地;一位短跑运动员,眼看就要打破世界纪录,却在即将撞线时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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