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威廉姆斯 组织经济学:交易成本方法

摘要：用交易成本法研究经济组织是把交易看做分析的基本单位，认为对交易成本节约的理解是组织研究的核心。采用这种方法要求交易是量化的且有备选统治机构。安排交易活动到有差别的统治机构，可以获得节约。这种方法适用于企业和市场之间效率边界的确定及内部交易组织包括雇佣关系的设计。这种方法与其它组织理论文献中精选的部分进行了对比。

企业是以获得最大利润为目标的生产函数，与解释经济学相比较少以解释组织理论为目的。甚至在经济学中，越来越意识到企业的新古典理论是自我限制的。最近多重多样的经济方法用来进行组织的研究，内部组织的重要性被意识到。本文描述的这种方法强调经济理论中的交易成本及转向力。比大多数经济方法进步的方面是，它兼容富兰克·奈特恰当描述的“我们所知道的人类本性”。

对组织、交易成本分析包括的经济方法通常关注于效率。的确，在效率方面，并不是每种有趣的组织问题都会被仔细研究，除了可能以一种二流方式。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尤其是强调交易成本时，大量被研究。这种方法就他们节约交易成本的生产量而言，通过使交易而不是商品作为分析的基本单位，通过评估以公司和市场为主要选择的控制结构来实现。

用交易成本法对组织进行研究被应用到三个分析层面。第一个是企业的总体结构，给定企业规模，求解运营部门应该怎样相互联系。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单一控股公司和多部门形式被详细审查。第二层面或者中间层面的研究关注操作部分，寻找哪些活动应该在企业内进行，哪些在企业外，为什么。这可以被认为是建立“效率边界”的标准并定义它。第三层面的分析关注人力资产的组织行为，目标是以一种有差别的方式匹配内部控制结构与其它工作组的特性。

本文仅研究了后两种问题。对这两种问题的研究很大程度上都转向了交易的量化。交易成本方法起源的文献概要在第一部分，方法的基本原理包括交易的量化在第二部分，效率边界研究的应用在第三部分，雇佣关系问题在第四部分，与精选的组织理论文献的对比及“外力”法对组织研究的对比在第五部分。接着是结束语。

一、先例

与组织研究有关的交易成本方法涉及三种相对独立的文献。的确，它们之间有很大的重叠部分，说明它们在发展自己理论时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其它的。然而，他们处理共同问题的程度，几乎没有被意识到。

考虑到节约是交易成本的研究核心，一个经济学文献与先例相关就不足为奇了。由于组织内部问题是特定的，组织理论文献有期望的形象。第三种文献不那么显著，是合同法文献，合同是作为控制问题来处理的。

每一种这些文献都非常庞大，我对这些智力进步的总结尽可能简洁忽略了重要的贡献。这三个领域在20世纪30年代都有重大的进步。我对先例的梗概从这儿开始。

交易是经济分析的基本单元的命题是由约翰·R·康芒斯在1934年提出的。他意识到存在各种各样的控制结构调解技术分割的各部门间商品和服务的交换。评估不同结构协调政党间关系的能力及意识到新组织是以协调这些服务的目的出现，是他提出的组织经济学的核心。

罗纳德·科斯在他1937年的经典论文中更尖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企业的本质”。他像其他人一样注意到最终产品和服务的生产包括一系列早期的处理和组装活动。但其他人把企业的边界作为一个参数，检验市场调解中间产品及最终产品交换的效率，科斯认为企业的边界是一个需要进行经济评估而可变的决策。什么决定了企业何时整合或依靠市场？

弗里德里希·哈耶克1945年的文章“社会中知识的应用”进行进一步研究。他注意到除非经济问题发生变化并引起了一些后续的调整，经济问题是相对无趣的。区分一个高效经济体的方法是它有效地适应不确定性的能力。尽管他没有从节约交易成本的角度说明问题，这样的角度在许多争论中是含蓄的。

战后的失败文献有助于更好地定义一些市场的“失败”，是企业家想要克服的。然而直到1969年，这个含蓄的市场难题被明确追随到交易成本的源头。正如肯尼斯·阿罗所说“市场失败并不是绝对的，能够扩大思考范畴，即交易成本，通常起阻碍作用并在特定案例中完全阻碍了市场信息”。

1938年切斯特·巴纳德《行政的作用》的问世及赫伯特·西蒙1947年在《行政行为》中对巴纳德理论的说明被广泛认为是组织理论领域的重要事件。强调有目的的组织，但是人类有限理性方面的限制及非正式组织的重要性是显著特征。

这种研究主流进一步发展为“卡内基学派”。等级组织及关联控制可以追溯到人类行为处理他们遇到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有限能力。组织在本质上被视为“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实体。（汤普森1967）但组织的转向力通常是短视的，对控制的需要总是得到功能失调的结果。

尽管阿尔弗雷德·钱德勒的标志作品《策略和结构》（1962）有商业历史的源头而不是组织理论，这个理论在许多方面描述当前经济和组织理论中运行的多功能形式的起源、扩散、本质及重要性。经济效率在本质上与内部组织结构是独立的，这种错误的观点在本书出版后不再维持。

1967年詹姆斯·汤普森基于前面的理论详细地提出了他关于组织问题的经典的观点，不确定性和有限理性是特定的。而且，潜在地，有时候明确注意到节约交易成本的转向力。组织行为的核心技术、领域或边界 ，市场的能力及局限性，等级方式都被意识到。

我提到的法的文献关注合同，尤其是“硬合同”与“软合同”之间的区别，软合同是作为框架结构的。卡尔·卢埃林1931年的文章解决了这些问题。他注意到交易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一种高度尊重法律的做法有时候以团体的方式进行而不是自己的目的。当团体间的交换关系持续是有价值的，这种观点尤其正确。

其它采纳及提炼这个主题的包括麦考利（1963）、富勒（1964）、Summers（1969）、Feller（1973）及Macneil（1974）。正如Macneil所说，分散的交易“通过明确的协议，通过明确的行

动”，这在法学和经济学中都是稀有的，我们通过用别的处理方法来欺骗自己。他提到的“相关”的合同形式，可能包括仲裁、集体议价及其它形式的责任市场交换，变得更加重要需要被意识到。

对交易成本问题的深刻认识标志着每一种文学作品的进步。到20世纪70年代，明显组织的研究是相对习以为常的事业，其中可选的控制结构，包括在企业和市场的内部及它们之间，需要明确的关注。而且由于利益的交易并不是一种，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需要显著意识到。这些有区别的特性是什么？最后，尽管交易成本节约问题是一个重要的但被大大忽视的主题，但忽视生产成本的衍生物时节约不可能产生。换句话说，交易成本节约需要放在一个更大的节约框架内，相关的权衡需要被意识到。

二、一些基本原理

当一个产品或服务在相互分离的技术界面间传递时，交易就发生了。一个阶段的活动结束另一个活动开始。有一个好的工作界面，比如一台好机器，这些传递会很顺畅。在机械系统中我们寻找摩擦：齿轮的网状物部分是否润滑了？是否有不必要的滑动或其它能量损失？这里摩擦就是交易成本：团体之间的交换是否和谐？是否频繁地误解和冲突导致延期，故障或其它的失灵？交易成本分析替代了常规对技术及恒稳态生产花费的关注，检验计划、调整及监管任务在备选控制结构下的相对成本。

一些交易是简单的很好协调，其它是困难的需要大量关注。我们能够辨别使交易划分为这种而不是其它种类的因素吗？我们能够辨别备选的控制结构吗？我们能以一种有差别的（节约交易成本）方式匹配控制结构与交易吗？这些是组织设计需要掌握的被忽略的问题，这些是交易成本分析能够解决的问题。

行为假设

对合同有兴趣的经济学家、律师及其他人广泛意识到复杂的合同写作和执行成本很高。然而，目前的趋势是把这个事实作为既定的，而不是研究其原因。因此，对成本较高的合同的后果及补偿措施不好理解。

我认为需要更多对“我们所知道的人类本性”的自我意识。关于交易成本分析依赖于现实主义并与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相区别的两种行为假设是：（1）承认人类代理人有限理性（2）假设至少有一些人是投机主义的。

有限理性需要被区别于过分理性与不理性（Simon1978）。不像“经济人”，通常是过分理性的，“组织人”被赋予较少分析能力及数据处理设备，然而这些限制条件并不意味着非理性。相反，尽管有限理性代理人在规划和处理复杂难题及分析信息方面是局限性的（Simon1957），但他们仍然保持“有意识理性”。

但对于有限理性，所有的经济交换被合同有效组织。然而假设有限理性，不可能处理与合同相关的所有方面的复杂性。因此，最好的结果是不完全契约。

普遍存在，尽管不完全，如果人类代理人不被假设为投机主义的话合同就是可行的。如果有限理性的代理人是完全可信赖的，综合的合同仍然是可行的。当事人仅仅从代理人处提取这样的承诺：当出现不期望的问题时，他们的行为仍然像管家，而代理人会反过来要求当事人信任自己。如果一些经济行动者不诚实，这些装置将不会起作用，而且事前辨别投机主义者与非投机主义者是非常费成本的。

另一种描述方式是尽管组织人在计算上稍逊于经济人，但他的动机更复杂，因此，经济人简单地追求自身收益，机会主义者通过欺诈创造有利于自身收益的条款。合同问题被经济代理人搞得很复杂，他们做“假的或空的，自己都不信的威胁或承诺”，抄近路到秘密的个人优势，掩盖踪迹，及类似的东西。

经济代理人同时是有限理性的并假设机会主义不是它本身造成的，但损害自主贸易。相反，当有效的事前措施及事后措施都能被推测时，自主合同将会是有效的。这两个中，有效的事前竞争更容易实现：它仅仅要求在开始时有大量合格的投标者。之后在合同执行过程中大量和少量之间交易关系的转化会导致问题出现。事前竞争是否相当有效或被合同执行所瓦解取决于所研究的交易的特点，使我们需要量化。

量化

正如其它文章中提到的（Williamson1979b），描述交易成本的重要特点是（1）不确定性（2）交易重复发生的频率及（3）持久的、明确交易的投资要求的程度以满足最小成本要求。本文仅研究经常发生的交易，因此后面关注于不确定性及资产特性，尤其是后者。

资产特性既是描述交易最重要的维度，也是先前组织研究中最容易忽视的特性。是否有大量固定投资尽管是重要的，但是相比于这些投资是否专用于特定的交易更重要。使用者之间非专业化的条目几乎没有风险，因为这种情况下的买者能够很容易地转向其它货源，卖着能很容易地有意将商品卖给一个买者或者其他买者。当团体的特定特性有重要的成本负担时，非市场问题出现。这种交易被称为异质问题。

资产特性问题以三种方式出现：选址特性，比如一系列工厂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以节约存货及运输花费时；实体资产特性，比如用专门模具生产一个部件；及人力资产特性，来源于干中学。资产特性重要的原因是，一旦进行了投资，买者和卖着实际上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一种双边交换关系。由于特定的资金在其它用途的价值比它意图的用途小很多，供应者在很大程度上有效地“受困于”交易。这是对称的，买者不能转向其他供应者获得想要的条目，因为不专业供应商的花费被认为是巨大的，因此买者也效忠于交易。这样资产专业性很大时，买者和卖着会做出专业化的努力设计一种可以持续的交易。

选址特性资产涉及到与Thompson所描述的“核心技术”（1967）的一致性。事实上，特定地址的共同所有权被认为是很“自然”的，备选的控制结构几乎没有考虑在内。事实上，分离部分的结合，例如鼓风炉和轧钢机，因此意识到热节约，这种共同所有权并不是技术决定的，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