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每日一读]理论经典 下载本文

关于选帖

临摹的第一步是选帖。由于篇幅限制,只简单介绍一下初学者如何选帖。

要选择适合自己的碑帖。帖选的不对路等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白白浪费时间。 一、建议由楷书或隶书入手。

二、选择相对平正的帖子,不选个性太强的。

三、选帖要高古,选知名的碑帖,字数多的。尽量选宋代以前的,千万不可选当代的。 四、选风格适合自己的。

以楷书为例:颜柳欧赵四大楷书范本,颜体雄强宽博;柳体瘦硬结实;欧体险峻峭拔;赵体妍美秀丽。各有各的好。从专业角度分析,欧体最早,尚保留着隋代遗风,是引领唐楷的先驱;颜体法度森严,是最成熟最具代表性的唐楷(后世,尤其当代对唐楷的法度森严褒贬不一);柳体出自颜体,改颜体雄浑为瘦劲,后世有颜筋柳骨之誉;赵体扭转唐楷笔法,复古晋人,出自王羲之和智永,求平正而舍险峻,是简化了的晋人行楷。四大楷书中颜体最阳刚,适合写大字,越大越雄壮。赵体最阴柔,适合写小字,写太大就会软了俗了。

[每日一读]

砚池微澜■雷宝云

一连十几天,为对付一个展览,我将世俗的热闹和喧嚣关在门外,在汉字的森林里行走,这样的行走很愉快也很辛苦,如同在山野前行,山影嶙峋交错,仿若剑戟铿锵,将古代的某个场景移植到现代,偶尔在心里划过几分小伤感。走着走着星星就疲惫地躲到了云层里,走着走着大把的阳光就洒满了窗子。筋疲力尽忽略不计,迈过最后一个小山包,文字的作业就算完成了。

不知道是字养人还是人养字,自觉习书这些年,真的让我愉悦,让我躲避了世俗烦恼,心灵自由地呼吸,渴望无争、从容、淡定的心境。书法的确是生命的修行,女人可以不美丽不漂亮,但不能缺少艺术的滋养,它可以超越生命,形成永恒,给你无比惬意的生存状态。坦率地讲,我没有当书法家的热望,没有要出人头地的张扬,只是在笔墨之间体会随心的快乐。我不敢说是练书法,只能说是在书写,是在习字,是幸福地将五千年的文化在足尖上舞蹈!

铺开一页宣纸,让笔毫在纸上顽皮地逗留,驰骋的思维落于笔端,做为现代女子,有了这样的嗜好,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试想,古代的妇女除了做一些缝纫、编织、绣花等女红以外,还能做什么呢?纵观中国古代书法史,能够留下名字的女性书家屈指可数,王羲之的老师卫夫人,书艺已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然而,她的名字还是淹没在“书圣”的盛名之下;我们记住了一个叫蔡文姬的女子,却并不知道她字的模样,只是知道那首驰名的《胡笳十八拍》。所以,有人说女人闯入书法的领地是很吃亏的,那分明就是男子的地盘。女书法家孙晓云提出“女红书法”一说,女子将日常生活的所思所想融入到书法里,字里行间流露着女性细腻的呼吸,是否是书法百花园中的另一朵奇葩呢?

“喜欢,就要真喜欢”。一位老师常常这样对我说,然而对于学书,我除了喜欢,还能做什么呢?艺术是需要天赋和资质的,练字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背后的文化。当你被没完没了的展览和流行书风牵着鼻子亦步亦趋的时候,你不得不羡慕古人,月明风清、一盏清茶、一份好心情,就可席地而坐,案几前随性地挥洒,不论是公文告示还是信札,都可以提按顿挫,书法的实用性让古人举手投足间都与笔墨亲密接触。

“砚池微澜三年,青竹泪落千行”。痛,并快乐着,于书法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自知功底浅陋,并非自谦,书法与我真的是相见恨晚的,值得庆幸的是,我置身于一个极好的学书氛围,身边有几位学问和书艺俱佳的老师,我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年走进了神秘的花园,我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我决心慢慢寻找,就像“梦笔生花”的典故,期待真的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赠我一笔,挥毫之间,一幅超凡脱俗的好字便跃然纸上。

我能写,是我的幸福,至于写得好不好,并不重要,我要的就是心灵空明的敞亮,是灵魂自由的翱翔,用汉字的交响,伴我走过浅浅的寂寥! [每日一读] 作为书法人,

这些修养是不可或缺的书法家首先应是学问家。

古代的王羲之、颜真卿也好,近代的吴昌硕、于佑任也好,当代的启功也好,都是学

识深厚,修养颇高,独树一帜的大学问家。书品人品,人所共仰。 一、文化修养。

书法是系统的书法,是一门综合的艺术。涉及到史学、哲学、文学、美学等。故此要借鉴古法,借鉴自然,借鉴姊妹艺术,掌握书法技理,以我性情,我书我书,书出“书味”。 二、学识修养。

古今书法家尚来重视字外功夫,宋·陆游说:“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学书亦然,明·董其昌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清·杨守敬说:“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因为书法作品是书家渊博的知识,高深的修养,娴熟的技法的结晶。没有一定的学识修养,是无法创作出上乘之作的。学识深,意气平和;学识高,胸怀豁达;学识广,联想丰富。历史上卓有成就的书家,都是学识丰富深广的文人、学问家。识广方能才高,才高方能创作出“书味”。 三、艺术修养。

书法是一种精神产品,一个人如果没有几个艺术细胞要创作出艺术产品是不可能的。这种艺术素养,有先天因素,更主要的是后天的努力,不是读了一两本“美学”就可以学到的。“观千剑而后识器,操千曲而后知音”,艺术素养是要从长期的学习和实践中逐渐培育出来的。 四、品德修养。

善是美的内容,美是善的表现形式,这种“美善统一” 是我国传统哲学中的基本观点。人的道德品性与书法作品的风格及其价值是切切相关的。毛泽东的字,处处锋芒毕露,表现出他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品性。周恩来的字,处处藏锋不露,与他的清风明月、真诚忠义的高贵品性一脉相承。从价值观念上讲,品德高尚的人的书法作品价值就高。诸如,立身清廉的王羲之,风毅雄特的颜鲁公,秉性刚强的柳公权,爱国名将岳飞等,都是人品高尚,为后人所崇的书法大家,他们的墨迹也都是永垂千古,成为无价之宝。

[每日一读]

魏晋书风及尚韵理论探赜□寇学臣

魏晋是中国书法史上的一座高峰,其书风的重要特点就是“尚韵”。可以说,中国书法在汉代以前,基本上以实用为主,表现在书论上也体现出只重视形象描述,不重视风格神韵阐述的特点,甚至是对书法艺术不屑的态度。如赵壹的《非草书》认为,草书“上非天象所垂,下非河洛所吐,中非圣人所造”,因而应当予以废弃。直到汉末,蔡邕的《笔论》《九势》才开始对书法的艺术特征有所重视,对如何作书以及笔势等加以阐述。魏晋书法由实用而为艺术的发展过程中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书体由简而繁,书家由寡而众,书论由少而多,书风由朴简而飘逸。康有为《广艺舟双楫》认为:“书以晋人为最工,盖姿制散逸,谈风要妙,风流相扇,其俗然也。??加以崇尚清虚,雅工笔札,故冠绝后古,无与抗行。”康氏将魏晋书法大兴、书法名家辈出的原因归结为魏晋清玄之风,道出了魏晋书法特点形成的根本原因。

下面,笔者就当时社会思潮对书法艺术的影响,结合魏晋书法理论对书法艺术的阐释,从内外两个方面进行梳理探赜,以期对魏晋书法尚韵的特征有进一步的认识。 一、书法内在的“骨”与“意”

这里所说的“骨”与“意”,是指借助于有形字体而表现出来的无形的韵味和风致。作为以实用为主的书写,一般不会注重字体“骨”与“意”的表现。汉末的清议已带有后世清谈的某些特征,对人物的容貌姿态中表现出来的气质、风度已有所重视。后来玄言成为清谈的主要内容,玄学是魏晋时期哲学上表现出来的主要哲学思潮。玄学精神对人物品藻首先重“奇骨”“正骨”,这对于魏晋书法的审美追求特征具有直接的影响。具体说来,魏晋时期的玄言世风对书法的影响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重“骨”,一是重“意”。

西晋卫恒《四体书势》一方面强调“因声会意,类物有方”,即对天地万物的模仿;另一方面又讲“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辞之所宣”,即书法表现出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在蕴含。卫夫人《笔阵图》则指出,“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重视“筋骨”是魏晋书论中最重要的观点之一。魏晋文论家论文则重“风骨”“骨干”,书论家论书则重“筋骨”。“筋骨”就是在一笔一画中表现出的力度,笔画自身并没有真的力,但

它却能表现出或者说使人感觉有一种力。

东晋王羲之《论书》则更重“意”,关于书法中的“意”,他有系统的阐述。首先,他认为“意”是书法创作的前提条件,“凡书贵乎沉静,令意在笔前,字居心后,未作之始,结思成矣”。其次,他认为“意”是书法创作过程中的统帅,“若作一纸之书,须字字意别,勿使相同”。同时认为“须得书意转深,点画之间皆有意,自有言所不尽,得其妙者,事事皆然”。再次,他认为“意”是书法作品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吾尽心精作亦久,寻诸旧书,惟钟、张故为绝伦,其余为是小佳,不足在意”。这里,王氏所提到的钟繇、张芝书法的优点,也主要是从他们书法作品是否表现内在的“意”着眼的。 二、书法外在的风格体现

魏晋士人在玄学的影响下,对个体生命存在已有自觉的意识。清谈中的人物品藻,对人物给人的整体感受即外在风格特征同样非常重视。这种社会思潮表现在书法理论上,同样也重视书法的风格。齐、梁间的袁昂作《古今书评》,庾肩吾为《书品》,均是对各家书法不同风格的品评。袁昂《古今书评》云:“王右军书如谢家子弟,纵复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风气即指风格而言,它是一件书法作品在整体上给人的感受。

在魏晋书评家看来,风格的形成是有条件的。南齐王僧虔《笔意赞》认为:“书之妙道,神彩为上,形质次之,兼之者方可绍于古人。以斯言之,岂易多得?必使心忘于笔,手忘于书,心手达情,书不妄想,是谓求之不得,考之即彰。”这里所谓的“神彩”就是指风格,它建立在书法作品的笔墨形式之上,但又超越于这种形式,是超然于有限物质形式的书法作品的外在精神。因此,欲得神采,就必须将心神专注于如何运笔、如何结字上,要“心忘于笔,手忘于书”,达到《庄子》所谓“不以目视,而以神遇”的境界。这里的“忘”和魏晋玄学家王弼的哲学观点——“忘象以求意”是一致的。只有这样,神采才会自然而然地呈现出来。这种境界对于初学者来说,当然不可望其项背。只有功夫到家,心与笔化而为一时才能做到。书法的风格最难形成,浸润多年也未必真有自己的风格。只有使自己个人独特的气质、精神境界化并完整地表现出来,才可谈风格。所以,做不到心手合一、神与笔合的境界,风格自然就无从谈起。 两晋南朝在对风格的要求上,一般说来比较注重清、灵、逸、绮,而不大看重朴、重、拙、厚,这与以魏碑为代表的北朝书法风格颇异其趣。南朝宋虞龢从理论的高度对王羲之书法之美进行了概括,他在《论书表》中写道:“夫古质而今妍,数之常也;爱妍而薄质,人之情也。钟、张方之‘二王’,可谓古矣,岂得无妍质之殊?且‘二王’暮年皆胜于少,父子之间又为今古,子敬穷其妍妙,固其宜也。然优劣既微,而会美俱深,故同为终古之独绝,百代之楷式。”从其论述中可以看出,他认为“二王”父子书法风格的最大特征是流美、清劲,而不是拙朴、丰肥。考察其原因,仍然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所致。

至此,我们通过对魏晋世风与书法理论的探寻,对这一时期的书法尚韵进行比较清晰的阐释。所谓的“韵”即作品之内在“骨”“意”以及基于笔墨形式的外在神采的总和,是魏晋文人“俯仰自得、游心太玄”的超然心态、气度的自然流露。从更本质的角度讲,魏晋玄学世风成就了这个时期书法巨大的成就。相反,魏晋书法的特征也正反映出了当时社会风气以及文人士大夫风范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