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引发骚乱。
目击者报告说,当时有100名妇女,包括一名国民大会委员。她们拒绝离开,于是警官扯下她们的标语,并对她们棒打拳击。
与此相反,姆波戈女士通常受到恩布市男士们的热烈欢迎,许多人说现在很高兴议会选择了她。
如今,捐助团体正式给恩布市的若干项目提供了资金。 在市中心建起了一个新市场。 医院新增添了有200个床位的产房。
为几十个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孩子建起了集体宿舍。
姆波戈女士对这个市场和医院感到特别自豪,因为“它们对妇女有很大的影响”。
在现在的市场上,数以百计的人在遮阳伞下摆卖果蔬。一个卖柠檬的妇女说她喜欢新市长。
“我感觉如果碰到问题,我可以到她的办公室去找她,”她说。 “以前的市长呼来喝去,好像是个皇帝,他并不想听我的问题。”
旁边,有个男人说他发觉姆波戈女士带来了一种清新的变化。
“我厌倦了男人,”看着自己那一大堆洋葱,他说。
“他们只会许诺,但没有实际的东西。只要她能不断带来我们所需的东西,她就行。”
人人都觉得福利救济对象是在骗人。
当我认识的许多坐轮椅的人面临与宠物猫分吃生猫食的窘境时,都会向福利机构多骗取几美元。为了能领到一点额外的福利款,
他们告诉政府说他们实际上少拿了200美元的养老金, 或告诉社会工作者,说房东又将房租涨了100 美元。
我选择了过一种完全诚实的生活,
因此我不会那样做,而是四处找活,揽些画漫画的活。 我甚至还告诉福利机构我赚了多少钱!
哦,私下里领一笔钱当然对我挺有吸引力,
但即使我挡不住这种诱惑,我投稿的那些大杂志也不会去给自己惹麻烦。 他们会保留我的记录,而这些记录会直接进入政府的电脑。 真是态度鲜明,毫不含糊。
作为一名福利救济对象,我必须在社会工作者面前卑躬屈膝。
社会工作者心里知道,许多救济对象在欺骗他们,因此他们觉得,作为补偿,他们有权让救济对象向他们点头哈腰。我并不是故意感到忿忿不平。
大多数社会工作者刚开始时都是些大学毕业生,有理想,而且思想开明。
可是,在这个实际上是要人撒谎的体制里干了几年后,他们就变得与那个叫“苏珊娜”的人一样了──一个穿运动短裤的侦探。
去年圣诞节过后不久,苏珊娜到我家来了解情况,看到墙上贴着新的宣传画, 便想知道:“你从哪儿弄到钱来买这些?”
“从朋友和家人那儿。”
“那么,你最好要张收据,真的,你接受任何捐献或礼物都要报告。”
她这是在暗示我:得哀求她了。 但是我却将她顶了回去。
“那天在马路上有人给我一根烟,我也得报告吗?”
“对不起,卡拉汉先生,可是规定不是我制订的。”
苏珊娜试图就修理轮椅的问题训斥我。由于福利部门不愿意花钱好好地修理,所以它总是坏。 “您是知道的,卡拉汉先生,我听说您的那辆轮椅比一般人用得多得多。”
我当然用得多,
我是个工作很积极的人,又不是植物人。
我住在闹市区附近,可以坐着轮椅到处走走。
我真想知道如果她突然摔坏臀部,不得不爬着去上班时,会是什么感受。
政府削减福利开支已经导致许多人挨饿受苦,我只是其中之一。
但它对脊柱伤残的人的影响更为突出:政府已经不管我们的轮椅了。
每次我的轮椅出问题,掉了螺丝,需要换个新轴承,或刹车不灵时,我都打电话给苏珊娜,但每次都要挨训。
她最后总会说:“好吧,如果今天我能抽出时间的话,我会找医务人员的。”
她该通知医务人员,由医务人员来确认问题确实存在, 然后打电话给各家轮椅维修公司,拿到最低的报价。 接着医务人员就通知州政府的福利总部,
他们再花几天时间考虑这件事。而这期间我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最后,如果我幸运的话,他们会给我回电话,同意维修。
当福利部门获悉我画漫画赚钱时,苏珊娜就开始每两个星期“拜访”我一次,而不再是每两个月一次了。
她寻遍每个角落,想找出我未上报的电器,或者是女仆、烤炉里的烤猪、停在房后新买的直升飞机什么的。
她从来都是一无所获,但最后我总要填厚厚的一叠表格,说明每一分钱的来历。
如何逐渐脱离福利照顾,这在法律条款中没有明确规定。 我是一个独立的生意人,正在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市场。
要脱离福利救济,一下子每月挣2, 000美元是不可能的。但我很想自己负担部分生活费用,不必在每次需要为轮椅买点配件时都去尴尬地求人。
真需要有一位律师来捍卫福利救济对象的权利,因为这一福利体制不仅容易使福利提供者滥用权力,也很容易使救济对象滥用权力。
前几天,由于药剂师说我使用的医疗用品超出常量,于是福利部门派苏珊娜到我的住所调查。 我确实多用了,因为外科手术中切的排尿孔的大小改变了,尿袋的连接处发生渗漏。
她正做着记录,我家的电话铃响了。
苏珊娜接听了电话,是一位州议员打来的,这使她慌了一下。
数以千计像我这样的福利救济对象,如果允许的话,可以慢慢地负担自己的一部分甚至全部生活费用,对此,我要不要在州政府的委员会里尝试着做点儿什么呢?
还用说吗?我当然要! 总有一天,像我这样的福利救济对象将在一种新的福利制度下过上好日子,这种制度不会千方百计证明福利救济对象在欺骗,而是要鼓励他们自立。
他们将能自由地、毫无愧疚、毫不担忧地发挥他们的才干,或拥有一份稳定的好工作。
已经是下午很晚了,我们驻曼谷公司的主席分配给我一个任务:要我在第二天陪一位重要的中国客商去泰国北部的旅游点。
我眼睛瞪着桌子,心里直冒火。
桌上成堆的文件足以证明,尽管我一周七天都在工作,可还有大量的工作等着我去做。 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这些活儿赶出来。
第二天早晨,坐了一个小时飞机后,我们与其他数百名游客一起游览了一些景点。他们大多
数都带着相机,满载着小礼物。
我仍记得那天挤在密集的人群中,心里很恼火。
当天晚上我和这位中国伙伴一起坐上了旅游包车去吃晚饭、看表演。那场表演我以前看过很多次了。
他跟其他游客聊着天,我则在黑暗中跟一位坐在我前面的男士说些应酬的话。他是位比利时人,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我开始感到奇怪,为什么他的头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古怪的角度,好像在祷告一样。 后来我才恍然大悟, 他是位盲人。
我身后有人打开了灯,我看到了他浓密的银发,还有方正有力的下巴。 他的双眼里似乎有一层白膜。
“我吃饭时能坐在您的旁边吗?”他问道。 “我很想您能把看到的向我略作介绍。”
“我很乐意,”我回答说。
我的客人与几位新交的朋友径直走进了餐馆,
我和这位盲人跟了进去。
我用手搀着他的肘部给他领路,但他昂首挺胸地前行,没有丝毫的犹豫或佝偻,好像是他在给我带路。
我们找了一张靠近舞台的桌子,
他要了半升啤酒,我则要了一杯葡萄汽水。
我们等着上饮料时,这位盲人说:“我们西方人听起来这首乐曲似乎变调了,但还是挺有魅力的,您能描述一下奏乐的人吗?”
我并没注意到舞台那头的五个人,他们在奏着演出的开场乐曲。 “他们盘着腿坐在小地毯上,身着宽松的白色棉布衬衫和肥大的黑裤,腰系染成鲜红色的布带。
他们中三个是年轻小伙子,还有一位中年乐手和一位老年乐手。
他们中一个击鼓,另一个奏着木制的弦乐器,另外三个用琴弓拉着一种类似小提琴但要小一些的乐器。”
光线暗下来,盲人问:“那些游客们都长什么模样?”
“他们来自不同国家,肤色、体形、个头也都不同,简直就是一个不同种族人的大聚会,”我低声说。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凑近他的耳朵说话,他也热切地把头靠过来。 从来没有人如此强烈地想听我讲话。
“离我们很近的是一位日本老妇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