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石柱厅志·秦良玉传》校笺 下载本文

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6],不是昭君出塞时。四曰:凭将箕帚□□□[7],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芝龛记》[8]所载,只其一为原诗,余三章填词者拟作也。四城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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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闻蜀有百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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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警,命还

镇。良玉留子祥麟同妇张氏代驻京畿防守[12]。厥后,夫妇分兵逐流贼王嘉允[13]、王自用[14]等于晋、魏之间。张以孤军战没侯家庄[15],祥麟乃南旋。张名凤仪[16],张忠烈公诠女也,男装领石柱兵,故称马凤仪。

校笺:

[1]按:永平四城 即,永平、滦州、遵化、迁安。据《明通鉴》纪八十二

又按:原文四城沦陷时间不详。据周文郁《边事小纪·恢复四城记事》卷二,“(崇祯二年)己巳冬十一月,遵化陷??(崇祯三年)庚午正月初三,永平陷??十八日,滦州陷。” 四城陷落时间当在崇祯二年(1629年)冬十一月至崇祯三年(1630年)正月。周文郁为当事人记当时事,可信。《明史·庄烈帝纪》卷二十三作“(崇祯)三年春正月甲申(二十一日),大清兵克永平,??戊子克滦州??兵部侍郎刘之伦没于遵化。” 又《罪惟录·纪》帝纪之十七,作“(崇祯二年)秋七月,永平四城陷落。” 误。

[2]按:安堵无恐 无恐,道光本无。

[3]按:庄烈帝 朱由检,光宗第五子,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十二月生。初封信王,熹宗病危,受遗命即皇帝位。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丁未,李自成农民军攻陷北京,自缢于万岁山。同年五月,由清廷谥为“庄烈愍皇帝”。《明史·庄烈帝本纪》卷二十三、二十四 (南明弘光政权)初尊思宗,寻改毅宗。据《罪惟录·纪》帝纪之十七 又《明书·纪》卷十九,作“生于万历三十八年庚戌十二月二十四日。甲申三月十九日崩,谥怀宗。”

[4]按:赐蟒玉 蟒玉,蟒袍、玉带。依明制,一品用玉带,三品服蟒袍。据《明会要·舆

服(下)》卷二十四、《明史·舆服志三》卷八十七 时,秦良玉以夫人诰命、都督佥事领石柱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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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诰命为正一品、都督佥事为正二品,皆勋爵;宣慰司主官为从三品、实授之职,故如是赐。

[5]按:饮将鲜血代胭脂 饮,道光补辑本作“嘔”。 [6]按:凯歌马上清平曲 道光补辑本作“北来高唱勤王曲”。

[7]按:凭将箕帚□□□ 原文所缺三字据杨复吉《梦园琐笔》作“清皇都”。又,石柱太保祠碑文,作“扫胡虏”。

[8]按:《芝龛记》 (清)九江知府董榕作于乾隆十六年(1751年)之杂剧,以秦良玉征播、平奢和沈云英负父尸突出张献忠农民军重围之事迹为主线,共六卷十六出。

附按:沈云英,浙江萧山人,明末道州守备沈至绪之女,能骑射、通经史,官游击将军。

据本记

[9]按:崇祯赐诗供奉在石柱玉音楼。据《嘉庆重修一统志》卷四二○,“玉音楼,厅

治西,旧土司署(以德堂内)。七楹高,六十余丈。赐诗四章作斯楼供奉。”又,“以德堂内”,

据底本《建置志》补。

附按:崇祯赐诗,先失于朱容藩寇变。乾隆五年(1740年)冬十月,马宗大见全诗于临江熊氏家藏扇面上,第四章首句蛀蚀三字(阙如),遂勒石记之。据底本《建置志》 即,原文所录诗句也。

[10]按:四城既复 道光补辑本作“诏对后”。又《边事小记·恢复四城记事》卷二,“(崇祯三年)五月十二日克滦州??(十三日)早,有克服迁安之报??十四日之午,有永平之报??十六日有遵化之报。” 复永平四城在崇祯三年五月十二至十六日。《明通鉴》纪八十二作“庄烈崇祯三年,承宗募死士沿海达京师?克滦州、永平、遵化、迁安四城。” 言其大略。又《明史·庄烈帝纪》卷二十三,作“五月辛卯(二十八日),马世龙、祖大寿诸军入滦州。??壬辰(二十九日),永平、迁安、遵化相继复。”稍异。

[11]按:百丈关 广元县东一百六十里。《明一统志》卷六十八 关旁深河百丈,故名。矣曰百丈渡,道出巴州。《四川通志·关隘·保宁府》卷二十七 《明史稿·地理》卷八一、《明史·地理四》卷四十三,作“广元县东”。言其大略。

[12]按:良玉留子祥麟同妇张氏代驻京畿防守 道光本于此有《注》。曰:“良玉奉诏勤王,其屯兵宿卫处人呼为“四川营”,至今相沿。(见《日下旧闻》暨《宸垣识略》等书,地在今都城外城内西虎坊桥路西迤北)”。

[13]按:王嘉允 陕西府谷人,崇祯元年(1628年)二月举义。崇祯四年(1631年)三月,死于阳城。据《罪惟录·纪》帝纪之十七 《明史·流贼传》卷三百九有载。

[14]按:王自用 号紫金梁。据《罪惟录·纪》帝纪之十七 崇祯六年(1633年),在山西被邓玘射杀。据《明史·流贼传》卷三百九

[15]按:侯家庄 据《明史记事本末·中原群盗》卷之七十五,“诏总兵邓玘将川兵二 千,益以石柱土司马凤仪兵,驰赴河南。未几,马凤仪败没。” 又《明史·左良玉传》卷二百七十三,“(崇祯六年)三月,贼再入河内??河南额兵仅七千,数被贼,折亡殆尽。??总兵邓玘方立功莱州,乃令将川兵益以石柱土司马凤仪驰赴良玉??已而凤仪以孤军战没于侯家庄。” 《明史稿》卷三百七十五,义同。此庄当在河南境内。今河南安阳有侯家庄,疑即此。

[16]按:张凤仪 山西沁水人。崇祯六年(1633年)率兵从讨闯贼,以孤军战殁于侯家庄。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赐谥节愍。据《四川通志·人物·忠节》卷百五十六 《明史记事本末》卷之七十五,作“崇祯六年三月”。另,《罪惟录》帝纪卷之十七,作“(崇祯五年)二月,紫金梁、老回回等入豫,连破数十县。湖广副总兵左良玉奉诏北援,败绩,前后亡七千余人,总兵邓玘及石柱马凤仪俱陷殁”。《罪惟录·左良玉传》列传卷之十九,有崇祯七年,良玉军渑池,与总兵陈永福、邓玘共扼宛洛之事。邓玘在崇祯七年尚存。前后矛盾,不足据。又张凤仪,《清一统志》、《明史·左良玉传》均作马凤仪。盖张氏乃马祥麟妻,从夫姓马之故。本志以其领男装统石柱兵,称马凤仪,失之牵强。又“山西沁水人”,原作“忠州人”。

张凤仪乃张诠女,据《四川通志》卷百五十六 张诠系山西沁水人氏,据《明史·张诠传》卷二百九

十一 其女焉能为忠州人?又,其夫马祥麟,石柱人。时石柱为宣慰司,隶属夔州,据《四川通志》卷百○五 与忠州无涉。以妻随夫落籍之旧例,亦当为夔州府石柱人。《南明史·秦良玉

传》卷七十,作“沁水人”,是。今据改。

附按:老回回 即,马守应,明末义军首领之一。崇祯六年(1633年)七月死于济源;又,邓玘,四川人。累官守备、都司签书、四川副总兵、都督签事、都督同知、保定总兵官、右都督。崇祯八年(1635年)四月死于樊城。据《明史稿·邓玘传》卷三七五

[17]按:张诠 字宇衡。山西沁水县(窦庄)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进士。历仕保定推官、御史。天启元年(1621年)三月,巡按辽东时,在辽阳保卫战中被俘不屈死节。被明廷追加为大理寺卿、兵部尚书,谥忠烈。据《明史·张诠传》卷二百九十一 《明史稿·张诠传》卷三七七,同。又,窦庄,据《明史记事本末》卷之七十五补。

良玉回镇奉命专防川东。七年[1],流贼张献忠[2]陷夔州,围太平[3]。良玉提兵急救,会祥麟自北回军,前后夹击,大败之,贼遁去。十三年五月,流贼罗汝才等复陷夔州,闻良玉兵至,反走。良玉先锋将谭稳已潜出贼后马家寨,邀击之,斩首七百三十三级[7]。都司[8]秦篆又邀之留马垭[9],斩其渠东山虎[10],生擒贼三十三名[11]。俾将秦永祚伏兵水口[12],遮击斩首五百余级,未渡者北遁。秦翼明会别将张令[13]追至谭家坪[14],斩首一千一百七十八级[15],贼披靡逃窜,贼首小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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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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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降。良玉率祥麟亲追至仙寺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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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汝才大纛。祥

麟擒其渠副塌天[19]。前后计斩贼首八千余级,蹂躏死者遍山谷,获甲仗、马骡无算,贼众丧胆不敢西犯。

校笺:

[1]按:七年 道光补辑本、《南明史》卷七十、《四川通志·人物》卷百五十二,同。《明史记事本末》卷之七十五,作“崇祯七年二月壬申(二月十一日)”。 《明史》卷二百七十、《家乘·明太保忠贞侯传》作“崇祯七年二月”。

[2]按:张献忠 字秉吾,号敬轩,陕西肤施(柳树涧)人,别号(黄虎)、西府八大王,明末农民军领袖,崇祯十七年(1644年)入据成都建立大西政权。顺治三年(1646年)十二月,在抗击清军时死于西充凤凰山。据《罪惟录》列传之三十一 又,“(顺治三年)十二月”原作“(顺治四年)丁亥十月十一日”,据王刚《张献忠大西军史》改。又《罪惟录》列传之九(下),“顺治四年丁亥十月十一日”作“(顺治三年)丙戌”。一书互见,前后矛盾,不足信。

附按:张献忠籍贯、建大西政权、死亡时间、地点,各书说法不一,有王刚考证,见《张献忠大西军史》(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3月第1版)。

[3]按:太平 西汉宕渠县地,在达州东北。据《明史稿》卷八一 《明史》卷四十三 东汉宣汉县地,刘宋为东关县属巴渠郡,梁属南晋郡,北周属永昌郡。隋属通川郡宣汉县,唐初属

南并州,贞观中属通州。《嘉庆重修一统志》 正德十年(1515年),析东乡县地置县,属达州,有明通巡检司。《明史稿》卷八一、《明史》卷四十三 雍正六年(1728年)属达州《清史稿·地理

十六》卷四十四同 嘉庆七年(1802年),设直隶厅。距大宁县三百里。据《四川通志》、《嘉庆重修一统志》 东北有万顷池、渠江、通川江流出,下流为渠江。北有北江,北入陕西为任河,

入于汉江。《明史稿》卷八一、《明史》卷四十三 民国三年,改万源县。据贺维翰民国《万源县志》

卷二 今四川万源市,以万顷池命名。又“达州东北”,民国《万源县志》作“达州西南”,

误。

附按:万顷池 一名千顷池,(太平)厅东三百里峡口山南,接大宁县界。幽箐水瀦为池,邻境之水多源于此。《元一统志》谓楚春申君故居在池旁。据《嘉庆重修一统志》 民国《万源县志》以为“此池不足资灌溉,邻县之水导源此一池,非。” 窃以为,地理变迁,沧海桑田,贺氏之说失之武断。又,明通巡检司 设于明。在城口厅南一百四十里,(清)明通关,有汛防。雍正七年(1729年)裁。据道光《城口厅志》 又,大宁 在(夔州府)东北二百里。春秋属巫中,秦属南郡巫县,汉为固陵北井县,蜀立宜都郡,吴立建平郡。晋为建昌县,寻改泰康县,属建平郡。北周属大昌,隋属巴东郡,宋为大宁监,元改为州。洪武九年(1376年)为县。据《正德夔州府志》卷之一 康熙六年(1667年)入奉节,雍正七年(1729年)复置。《清一统志》卷三八七 今重庆巫溪县;又,巫溪源于大宁北界宝源山。东南流经巫山,经县东一里南入(长)江,一名昌江。《嘉庆重修一统志》卷三九七 《蜀水考》作“巫溪源出陕西平利县南山中。”南山当指宝源山。又,达州 东汉析宕渠地置宣汉县。西魏通川郡,唐通州通州郡,宋元达州。洪武九年(1376年)改县,正德九年(1514年)复为州。据《明史稿》

卷八一 清因之,今四川达州市。

[4]按:十三年五月 《明史记事本末》卷七十五、《明通鉴》纪八十七,同。《罪惟录·纪》帝纪之十七,作“十三年六月”。又,列传卷之三十一作“十三年五月”。十三年六月,误。

[5]按:罗汝才 延安人,贼中号为“曹操”,以其多智而狡也。崇祯十六年三月,为李自成所杀。据《明史记事本末》卷七十五

附按:《蜀碧》卷一,称罗汝才绰号源于豫中童谣“鄴台复鄴台,曹操今再来”语。姑备一说。

[6]按:马家寨 在万源县第十区杨家坝李家沟内,官家垭之下。据民国《万源县志》卷二 附按:第十区,辖大竹河、庙子坝、皮货铺一带。据民国《万源县志》卷一 又,皮货铺在(太平)治北九十里,一名皮窝铺。西十余里黄草梁交陕属紫阳界。据民国《万源县志》卷二又,城口厅东五十里有马家寨。据道光《城口厅志》卷四

[7]按:七百三十三级 道光补辑本同。《明史纪事本末》卷之七十五,作“七百级”,取其大略。《明通鉴》纪八十七,作“六百级”。

[8]按:都司 当作“都事”。考见第五段第十条。

[9]按:留马垭 无考。据《明通鉴》纪八十七,“石柱女土司秦良玉??盛兵洛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