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已经在这样一种反人性的道路上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即它所拥有的独立意志将把人类带向一个非此即彼的极端境地,要么人类以自身持久的努力把自己和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毁灭,要么整个世界翻了个个,人类走进一片全新的天地,这个全新的天地就是我们称为“共产主义”的东西。所有深受社会打击并清楚地看到了这样一条道路的人,都将对“共产主义”的现实性有一份理论的信心。
“必须让它把人类的大多数变成完全?没有财产的?人,同时这些人又同现存的有钱有教养的世界相对立……人们的世界历史性的而不是地域性的存在……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
——历史已经证明,马恩关于共产主义实现条件的论断是科学而有预见性的。之前局部地域性的共产主义实践被“交往的扩大”所消灭,而今交往的力量正在把“异化”“发展成为一种普遍的因而是不堪忍受的力量”,使它摆脱“依然处于地方的、笼罩着迷信气氛的?状态?”。可以说,当前世界市场的迅猛发展正在实现着“把人类的大多数变成完全?没有财产的?人”的壮举,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世界正在达成一种资源的流动进而是生产状态的均衡,最后的格局就是各国各民族中都分化出两个世界,两个极端对立的世界。在这一世界性格局中的任何人,所要考虑的只是自身跳入哪一个世界中去的问题,在“偶然性”的支配下落入哪一个利益群体中去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整体的演进、集体的福利,蛋糕已经瓜分竟尽,群雄逐鹿的时代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是“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在历史中不断上演的惯性定律的作用下,在全球化力量的摆布下,谁还在相信“今天的世界真的和昨天不一样了”,那才真的无异于痴人说梦。
“各个人的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也就是与世界历史直接相联系的各个人的存在。……每一个单个人的解放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只有这样,单个人才能摆脱种种民族局限和地域局限而同整个世界的生产(也同精神的生产)发生实际联系,才能获得利用全球的这种全面的生产(人们的创造)的能力。”
——封闭的环境永远不能孕育最为先进的意识,那种标榜民族特殊性、标榜地域具体性的理论说小是闭关锁国的另一种形式,说大是阻碍历史进步、阻碍人类解放的罪恶枷锁。你没见某些人整天恬不知耻地到别人家去贩卖嘛。当前由于在物质层面、经济层面的世界一体化,单个人已经部分地走向了“世界历史性”,实现了相对意义上的面向世界的“解放”,然而在精神层面、上层建筑层面,单个人的解放仍然强有力地受制于历史进程的滞后和人为延宕。一个妄图控制人的解放程度和领域,妄图阻断人向“世界历史性”存在进发的意识形态,进而又期许着它的人在世界上发出值得一听的声音,真的是“既要骡子能干活,又要骡子不吃草”,可笑之至。或许它根本就没想着它的人发出什么声音,因为它早代表了嘛。
“还产生了一个阶级,它必须承担社会的一切重负,而不能享受社会的福利,它被排斥于社会之外……这种阶级形成全体社会成员中的大多数……它在社会上已经不算是一个阶级,它已经不被承认是一个阶级,它已经成为现今社会的一切阶级、民族等等的解体的表现……大工业到处造成了社会各阶级间相同的关系,从而消灭了各民族的特殊性。……大工业却创造了这样一个阶级,这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独特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而同时又与之对立的阶级。”
——马恩已经明确地指出在未来的世界上,民族特殊性将趋于消灭,阶段关系将趋于简化,最后形成的格局就是全世界的无产者对抗整个旧世界、旧社会,“反抗旧的?生活生产?本身、反抗旧社会所依据的?总和活动?”,“针对活动迄今具有的性质,消灭劳动”。这样一幅宏伟的世界历史图卷预示了当今每个国家都必然践行的道路,这是和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趋势同步进行的,生产力在私有制下按照经济社会的规律增长,“它尽可能地消灭意识形态、宗教、道德等等,而在它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地方,它就把它们变成赤裸裸的谎言”。可以预见,正是现今的生产活动所带有的“异化”性质,它遵照物质生产、机器和货币天生的扩张性,它具有的超出人们控制的吞噬力量,必将把整个世界带入一个全盘否定人性、全面取消“自主活动”的非人境地,“把所有自然形成的关系变成货币的关系”,到那时只有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才有勇气和力量起来打烂整个旧世界,消灭“劳动”强加在人身上的桎梏。
“对于无产者来说,他们自身的生活条件、劳动,以及当代社会的全部生存条件都已变成一种偶然的东西,单个无产者是无法加以控制的,而且也没有任何社会组织能够使他们加以控制。单个无产者的个性和强加于他的生活条件即劳动之间的矛盾,对无产者本身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因为他从早年起就成了牺牲品,因为他在本阶级的范围内没有机会获得使他转为另一个阶级的各种条件。……而无产者,为了实现自己的个性,就应当消灭他们迄今面临的生存条件,消灭这个同时也是整个迄今为止的社会的生存条件,即消灭劳动。因此,他们也就同社会的各个人迄今借以表现为一个整体的那种形式即同国家处于直接的对立中,他们应当推翻国家,使自己的个性得以实现。”
——马恩的这两段对无产者处境的精辟论述适用于任何还存在无产者的任何时间和地点。对于无产者来说,他的整个存在就是和各种各样的力量的对立:生存条件、本阶级的其他成员、社会组织、劳动、阶级身份、社会、国家。对立和冲突构成了无产者生命的底色,因而也决定了反抗和颠覆是无产者生来的任务。在无产者那里,找不到他自身之外的其他任何东西,只有他一无所有的自身,这是单个无产者整个生命历程的写照,也是整个无产阶级的历史从正面和反面一再加以映证的事实。作为一个无产者就意味着被各种各样的势力所利用,资产阶级、大国主义、农民革命、乌托邦幻想、阶级蛀虫、官僚政客、资本……在一条长长的踩着无产阶级汗水和血迹的道路上走来的都是些风云人物和既得利益者,一轮又一轮的新的统治者。然而“非统治阶级反对新统治阶级的斗争在否定旧社会制度方面,又要比过去一切争得统治的阶级所作的斗争更加坚决、更加彻底”,这场斗争的不可避免性和艰巨性应当为无产阶级充分而及时地认识到,这是两种力量悬殊的势力的较量,较强的一方还手握意识形态的工具极力掩盖和粉饰事实的真相和问题的实质,无产阶级“只有经过长期的斗争才能战胜同这些孤立的、生活在每天都重复产生着孤立状态的条件下的个人相对立的一切有组织的势力”。
“这种发展非常缓慢:各种不同的阶段和利益从来没有被完全克服,而只是屈从于获得胜利的利益,并在许多世纪中和后者一起延续下去。……较早时期的利益,在它固有的交往形式已经为属于较晚时期的利益的交往形式排挤之后,仍然在长时间内拥有一种相对于个人而独立的虚假共同体(国家、法)的传统权力,一种归根结底只有通过革命才能被打倒的权力。”
——社会形态的复杂性,阶级斗争的持续性,上层建筑在经济基础面前的顽固性,这些在历史进程中错综交叉运行的力量使得任何一个时段的关系成分都不是纯而又纯的,必然是混生在一起缓慢地向前推进的。然而推进的速度固然缓慢,但惟一的力量仍要靠不断的革命斗争来提供。封建的利益、资产阶级的利益在新生的经济体中就像暂时暗淡的火星一样,一有机会就会死灰复燃;上层建筑的斗争一起会持续到从意识形态的底部将其繁衍的根基连根拨出为止,而这又必须依赖于上层建筑中外在的制度设计的保障才能实现。由此可见,社会演进只有从制度建设入手,进而支持意识形态变革,才能稳固上层建筑的形式和性质;有了上层建筑的保障,被赶入历史阴沟的余毒才不会沉渣泛起。
“有些国家,例如北美的发展是在已经发达的历史时代起步的,在那里这种发展异常迅速。在这些国家中,除了移居到那里去的个人而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自发形成的前提,而这些个人之所以移居那里,是因为他们的需要与老的国家的交往形式不相适应。可见,这些国家在开始发展的时候就拥有老的国家的最进步的个人,因而也就拥有与这些个人相适应的、在老的国家里还没有能够实行的最发达的交往形式。”
——当今的世界已经成为了一个地球村,各种资源都在自由地流动以实现其最大的价值,而人才资源是所有资源中最核心和根本的。任何一个国家的兴盛与否,关键就在于留得住人留不住人。已经持续了很长历史时期的全球人才流向北美的潮流,说明这是一个在全球范围内存在的发达与落后、先进与陈旧的对比所带来的必然趋势。然而某些人不仅不着力于迎头赶上,反而以一套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说词愚化世人、玩弄真实。事实摆在面前,怕的不是亡羊补牢,怕的只是掩耳盗铃,更为可鄙的是台上指桑骂槐、壁垒高筑,台下频送秋波、投怀送抱。这样的做法把某些劣根性昭然于世,令人颜面丧尽!
“生产力好像具有一种物的形式,并且对个人本身来说它们已经不再是个人的力量,而是私有制的力量,因此,生产力只有在个人是私有者的情况下才是个人的力量。在以前任何一个时期,生产力都没有采取过这种对于作为个人的个人的交往完全无关的形式……另一方面是同这些生产力相对立的大多数个人,这些生产力是和他们分离的,因此这些个人丧失了一切现实的生活内容,成为抽象的个人……他们同生产力并同他们自身的存在还保持着的惟